她不惜动用公司运营资本也要救人,钱拿走了,夫妻俩也彻底撕破脸。
沈文山就是个疯子,她把唐雅带到当时还是个小作坊的制药厂,逼迫她在职权书上签字。
如果不同意,公司五百万的漏洞,别说是她,就连病床上收受资金的安宏铭,也逃不掉牢狱之灾。
也是那时,唐雅才知道,沈文山所谓的物流生意不过就是幌子,他以运输为由,将违规的仿制药品送到各地。
而她,彻彻底底成为一枚棋子。
即便安宏铭后来把钱还回来,一切都已为时过晚……
安微心底一阵寒凉,手掌攥起来都如冰窟间没了温度。故事的结局远比她听过的版本要残忍,如此深重的牺牲,是她,亦是她的父亲无法承受。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毁掉自己的人生。
“你知道他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吗?”后妈甩了甩头发,微卷的长丝搭在肩头。
安微盯着那弯曲的卷儿,莫名想起沈熠驰缠自己头发的样子。
那女人的笑极为残忍,“因为搞了你,是报复你爸最好的办法。”
她葱白一样的指尖缠上自己发尾,一圈卷着一圈,“他会一个一个,现在是安宏铭,下一个就是沈文山。”
发丝重新落回肩膀,比刚才更大的圈儿,她松开的手指挑起安微下巴,“可怜的小美人儿,你被玩了。”
“不可能,”安微凉薄的嗓音透出哭腔,“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她抑制地轻抖,泪花在眸间打转,午后阳光照进来,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在她晶莹的瞳孔闪起最后一抹亮。
“不信啊?”
女人俯过身,盈盈的语调往她耳边吹起热气,“我带你去见他,你亲自问问怎么样?”
幽暗的盘山路,行至越深越静,一排排攀得二层楼高的松树挡去太阳,即便在白天,也是见不到光。
跑车停在别墅门外,高耸的墙仿若无形密网。一眼望去,好似旧世纪的残留,永远矗立在此,永远,被人遗忘。
这里,正是沈文山替唐雅铸造的牢笼。
安微已经没有进去的勇气,可身边的女人却不给她反悔余地。
半推半搡着,安微踏进了那里。
是比南城那间更宽大的客厅,华贵繁荣的外表,内里早已破败不堪。
就连传出的声音也是,颓丧着,没有一丝生气。
“安宏铭,你该满意了。”
他手肘架上茶几,借着力,整个身体都在打晃,“你清清白白,家庭幸福,你们一家可得好好过。还有啊…”
沈熠驰红起一双眼,声音都在颤抖,“你一定要看好你那宝贝女儿,别特么再来缠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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