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眸底的失落却是掩盖不了。
白川舟心倏尔一疼,往院中打了三个响指,瞬间落下七八个壮汉。
“过来吃瓜。”
楚引歌好气又好笑。
人一多倒是吃得畅意,顷刻就将大瓜解决了,那些虬髯大汉还细心地清理了瓜皮。
月落乌啼,夜凉如洗。
楚引歌本来想说这么晚就留下吧,等天亮再出发,但见他们个个面容肃静,知晓定是发生了重事,话到了口边又咽下。
“水影在这里护着你。”
白川舟在院门口勾过她的腰,让她紧紧贴靠着自己:“等我回来。”
“牧之,我能同你一起去么?”
白川舟愣怔,立马摇头:“那里太危险了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听到没。”
他又开始变得霸道了。
楚引歌没出声。
白川舟松了手,眼眸低垂看着她,声色威迫:“听到了?”
“可我会武,也能护好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要眼睁睁地看你去涉险,我实在我实在做不到。”
楚引歌说得有些哽咽,“而且到了隋国,就更没人知道我是谢棠了,我就悄悄跟在你身后,绝不让人发现。”
“不行!”
白川舟还是义正言辞地拒绝,“隋国虞城是个比邺城还危险的地方,我们前些日子派去的所有的暗探都被暗杀,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楚引歌这才知道为何水影的面色灰白,天语阁的暗探在邺城布防了几年也没被发现,但如今安插才几日就在异国全军覆没,虞城确实凶险。
她抬眸看着他的眸色深幽,只好妥协下来:“那水影别留在我这里,跟着你好么?还有这些壮汉你都带走,我会放心些。”
楚引歌拽着他的衣袖,目光恳恳:“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年,没有危险。”
白川舟盯看了她半晌,才点头。
她吸了吸鼻:“一定要平安。”
“会的。”
白川舟在她脸上落下一吻,“从昨晚到现在我过得很开心,小夫人。”
他的声色似敲金戛玉,楚引歌眼眶发胀,险些落下泪来。
她在院门站了好久,看着他衣袂猎猎远去,消失,周遭的蝉鸣也入夜消了音。
她往院内走,收起了他已干的玄袍,她是穿着她绣缝的衣裳走的。
楚引歌将玄袍叠好,那上面还有他的清清淡淡的薄荷清香,她的鼻腔酸潮,将玄袍和她的裙裾放在一个柜中。
所有的喧闹都被他带走了,比之前更甚的安静,太静了,却扰得她心神不宁。
她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