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她不吃,竟没有强求,反而一把将揉碎的花瓣塞进嘴里狼吞虎咽起来。
艳红的花汁从嘴角不断淌下,像是从女人的肉里流出来的。
沈鸣月转身,朝二楼深处走。
二楼走廊和一楼没有区别,两排病房,灯光幽蓝。
推开一间病房,里面空无一人,连基本床位都无。
沈鸣月微顿,顺次推开下一道房门。
房间幽深昏暗,难以视物。
任门敞着,沈鸣月走到第三道房门前。
手腕搭在门把手上,向下一压。
光亮顿泄,一个女人的身影渐渐在房间角落浮现。
视线移到女人的脸上,沈鸣月动作稍停。
是楼梯口的食花女。
转头朝不远处的楼梯口看去,果然只剩一地残花断枝。
病房里,女人敞着满是花汁的嘴巴,朝沈鸣月痴痴笑:“来吃嘿嘿来吃”
女人披头散发,从乱发里露出的眼白里爬满血丝。
沈鸣月直觉不对,这是一串变异的数据。
女人忽地抬起脸,一边痴笑,一边用双手拧住自己的脸颊两侧往左边拧。
沈鸣月离得不远,极其容易地将她头颅的变化纳入眼底。
女人的手劲很大,所以在拧下头前,脖子被她的巨力钳制着发出‘咯——咯——咯’骨头断裂的声响。
沈鸣月手中握着把宽剑,唇角平直。
女人的头被她自个儿彻底摘下来时,一只惨白的细长手掌从黑暗中探出来。
拉住女人不堪一折的脚踝——向后一拉!
像孩童扯住一只虫子的触角,拎了起来,放在地上,猛地一脚!
虫子,那个女人,被踩得稀巴烂。
笑容僵在女人的脸上,像一层糊好的石膏面。
她的头骨碌碌从主人的手里滚到沈鸣月眼前。
乱发缠绕的黑眼眶甚至晃动着好一会儿,才终于湮灭成一团灰烟。
沈鸣月无声叹气,抬着手腕,踢开人头后,缓步走到细长手掌出现的角落。
“叛逃玩家?还是鬼怪?”
浓郁的恐怖系统气息从惨白手掌中溢出,在沈鸣月的注视下,一道纤瘦如柳的身影从黑暗里缓缓走出。
看清来者,沈鸣月微抿唇,“尤多拉?”
“你好啊审判者001。”
尤多拉踮着脚,瘦小的身体苍白得几乎成一道幻影。
001微顿,最终还是循着沈鸣月的记忆,将手放在尤多拉的头顶摩挲了下。
人类触碰不到鬼,玩家碰不到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