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心里被炙烤的‘歌手头颅’同时张大嘴巴,露出被熏黑烧焦的口腔,“啊,啊,啊”
他似乎想要唱歌,但只能发出不成调的音节。
肥胖的医生伸出短壮的前肢,撕下歌手的左耳扔进嘴里咀嚼。
他一边撕咬着耳朵,一边目露贪婪地长视沈鸣月的侧脸。
闻见熟肉的滋味,怪物们口中生津,看过医生嘴里的耳朵后,他们随之将视线若有似无地射向沈鸣月白嫩的耳朵。
无知的羔羊们。
沈鸣月除站定的一笑,走向她的目标怪物时,一路上始终保持着面无表情。
比起周遭灼热浮动的氛围,她虽在走动,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潭水般沉寂。
“她要干什么?”
怪物们不约而同地心想道。
它们期待第一个扑上这个人类的怪物,是躺在那边草地上的‘虫卵’,还是蹲在树下撒尿的‘疯狗’?
它们不在乎是谁,只要有个怪物率先开头把沈鸣月扑倒,它们就能趁着它撕咬时,接连扑上去,先将这个怪物咬死,再厮杀享受美味的猎物。
沈鸣月走在目光灼灼里,像踩着钢丝行走,她脚下行稳,这根钢丝是怪物们心里的。
它们不敢做第一个打破平衡的,只好任贪婪的心在沈鸣月脚下被反复磋磨。
沈鸣月不紧不慢,来到一棵巨树下。
巨树下躺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裤子大敞,露出不雅的东西。
他抬着一条腿欠着树干,脚下一滩深色水迹。
沈鸣月错开段距离,摒弃嗅觉,屏蔽了刺鼻的尿骚味。
“她找‘疯狗’了。”
啊,是只狗。
沈鸣月错开脚步,又走向躺在草坪的一个女孩。
女孩穿着洁白如雪的长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脸上也蒙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但有只赤红左眼暴露在空气里,沈鸣月走近时,她的红眼珠便不断转动着。
“她又去找‘虫卵’了。”
“误入的、可怜的、羔羊。”
沈鸣月从怪物们的私语里再次得到重要信息。
被称作‘虫卵’的女孩很安静,躺在地上蜷缩着瘦小的身体真的像只幼虫。
游戏系统对沈鸣月的双相所提供的的描述语句是:“躁狂如疯狗,抑郁如虫卵。”
疯狗,虫卵。
元素俱全了。
只有沈鸣月依旧清醒的状态破坏了这份完美。
玩家之间是能有所联系的,游戏不会无缘无故给出文字提示。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疯狗、虫卵、精神病患者。
这三个有联系的玩家此刻在怪物们的注视下相汇合,都各自在敬业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沈鸣月蹲下身,看了‘虫卵’一眼,眼睫低垂,将虫卵逃避的眼神纳入眸中。
啊,原虫卵不想和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