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外走,一边走,鞠光便在途中重又变回恩客们所爱的少年模样。
“这回路没何好注意的,见着楼梯和门只管走便是,一刻钟便能回二楼。”
果不到一刻的时间,沈鸣月和鞠光回到了二楼有地下室的房间。
沈鸣月临走前,问鞠光:“你现在还愿离开吗?”
鞠光一愣,他没有想到沈鸣月守诺至此,他还从未听闻城东月女郎还是什么言诚的商人呢。
他嬉笑的脸忽地沉默起来,他为难地看向沈鸣月:“女郎,您此话当真?”
沈鸣月眉间一动:“我瞧着是什么无赖?”
鞠光绽开笑靥,带着正色:“我瞧女郎如明月,何能是无赖之辈。”
“若女郎不嫌弃,我可否暂住您府上呢?”
他翘首以盼地看着沈鸣月。
沈鸣月朝外间走,“我既是燕凤楼楼主,难道不需整日住在楼里吗?我不在府内,府中人可不好相处。”
沈鸣月想起那一众人,尤其是李承因,他看样子是爱洁至极致的。
她领个人自是不需要经过他同意,可是会担心鞠光受气,这也不是待客之道,何况鞠光也算帮了她许多。
“规矩是死的。我做楼主多年,除非念我的红粉乡了,否则也是在外间游荡的多。”
“只不过今日楼主之位更迭,女郎须得早些回来罢了。”
他讨好地侧过头来,想要蹭蹭沈鸣月的手臂。
沈鸣月不惯与人相近,避开了他。
鞠光身上实是脏污。
躲却了一众人,沈鸣月和鞠光来到一楼他的房间。
“你去收拾一些衣物,好了便出来吧。”
很快鞠光穿着身干净衣物走出,脸上和其他表露在外的伤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鸣月见他干净便顺眼不少,倚在墙上,眉眼柔了下:“走吧。”
来到燕凤楼外,沈鸣月的身影一现,便是数不清的车夫争着上前要送她回府。
“不用。”沈鸣月拒却所有车夫。
她有意想看看鞠光对被割裂的世界的反应。
左右到城东脚程快些十五分钟。
待走出色彩世界,来到黑白线条里。
沈鸣月转头看向鞠光——却没变成几根线条堆成的火柴人。
她便伸指朝周身路过的人问鞠光:“这些人你可瞧见,都是些什么表情?”
鞠光顺着她指尖看去,摸了摸鼻摇头:“我总也看不出他们的表情,似有似无的,想说又忽地没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