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鸣月折身要返回大厦,忽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她旁边。
车窗慢慢摇下,露出一张和天空一样雾蒙蒙阴沉的脸。
李承因一手搭着车窗,一手搭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走吧。”
蒙蒙细雨恰在此时飘洒下来。
沈鸣月和李承因隔着细雨,两人之间似罩了一层纱。
沈鸣月探出手将湿润雨意纳入手中。
她低头对李承因微微笑,拉开车后门时,李承因又语气森冷地撂来一句:“副驾。”
沈鸣月收回手,指尖摩挲下掌心。
“嘭。”
关门声轻落。
宾利像头敏捷的豹子窜了出去。
“去燕凤楼?”
李承因看也不看沈鸣月,冷淡地嗯了声。
沈鸣月便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谢谢前辈了。”
李承因握紧方向盘:“我不是前辈,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他说完,又归于沉默。
沈鸣月看了眼他,也嗯一声。
车速缓慢下来,前行路上的红灯在雨丝中很是朦胧。
李承因眼圈黑黑的,括弧着垂睫。
他借着短隙转过头一错不错地盯着沈鸣月:“沈鸣月?”
沈鸣月面色平和:“是的。”
李成因淡淡收回眼神:“是?不是。”
他的话似是而非。
沈鸣月沉下目光,但李承因已不想开口,她也就收回问话的心思。
车子重新启动。
很快,燕凤楼到了。
燕凤楼是一座古楼。
石基飞檐,四角微微翘,古色古香。
朱红色的雕樑被细雨打湿,颜色像血一般在夜里喧嚣。
甫一来此,城市的车水马龙尽在耳边呼啸后退。
那牌匾上用红漆刷的“燕凤楼”三字像三只鬼眼,直勾勾地盯着每一个擅闯入此地的外来客。
若不是楼旁空地湿土钢筋乱摆了一地,几乎教人以为自己穿越回到了过去。
“下车。”
李承因拉开车门,余光见沈鸣月蹙眉不言,附了句后毫不迟疑地下了车。
沈鸣月抿唇,她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燕凤楼本是死物,如今却有灵气溢出,这灵气内带着血性,想是吞噬了过多冤魂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