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言说:“我自己来的,要是我妈来的话,可能就直接跟你去办离婚证了!”
“你个小兔崽子,自己跑来,丢了你可怎么办?”
“丢了不正好?”商言冷笑,“到时你生个新儿子,一了百了!”
“你个小兔崽子!”商学海气得怒吼一声,然后电话里就没了声响。
忽然间,一种莫名的感受向商言袭来,他的心脏竟然抽了一下,那种心悸的感觉很不好受,他的伶牙俐齿像是被一把锁给锁住了,喉咙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接下来,他听到商学海的电话里传来医生和护士抢救的生声音,他猛然瞳孔放大,不知所措。
“我爸怎么了?”
女人叫刘颜是商学海公司新来的秘书,她也忍不住红了眼圈:“商总是因为过年前一直连夜工作心梗了,非常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观察治疗。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法回家过年的。然后商总又不想过年给家里添堵,这才谎称工作忙,自己留在杭城。”
商言看着刘颜,努力分辨她话中的真假。
“我知道你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商言不知所措,打电话给潘喜柿,张嘴就带着哭腔:“小姨,我爸病了,在医院,正在抢救,被我气的!”
潘喜柿当即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潘胜男。她觉得夫妻之间这种事情应该互相通报,无论商学海有什么原因,妻子也应该享受知情权。果然,潘胜男接到了商言的电话,马上打飞机赶过来。
在医院里,商学海脱离了危险。他看着商言又气又欢喜。
你笑什么?”商言问。
“谁过年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大儿子,谁想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医院里?”
这时的商言气焰已经熄灭了,可让他同老爸父慈子孝也是不可能的,从小就没有这种家风习惯。他见商学海看起来好了一些,还是忍不住问:“你过年前天天半夜从酒店回家,搞什么鬼?”
商学海说:“我过年前天天去酒店同国外来杭的客户讨论方案啊,方案不能达成共识,甲方就不给项目款,项目款不到账,我全年的任务就完不成,完不成不仅是年终奖少发的问题,还关系着新一年竞聘上岗的大事儿。”
商言说:“去酒店里谈项目,怎么不在公司里谈?”
“人家外商住酒店啊,自然是怎么方便人家怎么来!要我说,我希望他们去我家,我躺在床上谈,你觉得行吗?”
潘胜男赶到的时候,医生正在找家属,因为一项检查必须有家属签字。见到病人的妻子,医生松口气:“这么久都见不到家属,我们也是提心吊胆的。”
见到了老婆孩子,再加上刚才鬼门关上过了几轮回来,商学海也装不得高冷和不耐烦了,以前懒得说的话,今天同潘胜男解释清楚。这个女秘书是今年才上岗的,他因为突然住院,很多东西必须得去家里拿,才不得不把钥匙给了刘颜。家里的过年布置,都是她自己弄的,他根本一点也不知情,也没有回家去看过。
商学海这一个多月都是在医院度过的。不信,门上有监控,客厅里也有监控,他可以让潘胜男自己去看监控。至于在杭城买房子,完全是因为同事们都看好这块地的升值潜力,公司里好多同事都买了,他不买根本撂不下面子。不信可以让她去小区里转转,看看是不是很多都是他的同事。
潘胜男看到了刘颜,对她表示了郑重地谢意。她觉得商言别看是小孩子,但是说得话也有几分道理。哪怕现在这个刘颜和商学海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女方有情,男方寂寞,又经历了一次“生死与共”,日久生情是早晚的事情。
眼见着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潘喜柿和尚云轩齐齐告辞。之前,她也不过是和商学海简单打了招呼,道别甚至没有直接见面。
潘胜男望着小妹离去的背影,赶紧追了出去:“喜柿啊,谢谢你!”
潘喜柿说:“这些都是意料之外!现在把商言正式交到亲生父母手中了,我也总算安心了。”
“我还是那句话,咱爸咱们年纪大了,做事有问题也在所难免。而且你知道,过去这一年家里不太平,他们身体也不好,多少有些躁郁,我们子女的多体谅吧!”潘胜男还想劝一下小妹。
潘喜柿说:“再不走飞机要晚点了,再见!”
看到潘喜柿提及父母始终是淡淡的,潘胜男赶忙说:“我就去会劝他们的,这次商学海的事儿,他们也非常感谢你!真的!”
“不用!”潘喜柿扭头就走,根本不再给潘胜男继续讲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