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叔瞪着潘心怡说:“心怡,你自己说,你的两张卡在我这里吗?”
潘心怡看着老爹,忽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在你那里,一个是我早先存的积蓄,一个是大伯和大伯母给我的嫁妆都是被你抢走的。而且分别转账了六次,现在里面基本上没有余额了。我这里都有短信记录。”
潘二叔站起来,抬手就要抽自己的闺女:“小王八蛋的,反了你了。我是你老子,花你的钱天经地义。每个月工资没让你上交你还不知足,拿你点儿存款还唧唧歪歪地,你没结婚,什么都还是家里的,换做早几年,拿你给兄弟换彩礼都不为过,看你是心野了,好日子过多了。”
潘喜红问:“二叔,那你是承认,心怡的两张银行卡被你拿走了啊!”
潘二叔说:“是我拿走的怎么样?我是在外面把她的卡抢走的,你们监控里没有!”
说到这里,一直没吭声地潘胜男忽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潘喜柿说:“监控里是没有,可是我刚刚把您这句话已经录音了,这样可以成为证据。”
潘二叔说:“证据证据,证据你们个头啊?我还不信你们敢报警,到了警局里这也是家务事儿,你们还以为自己多能耐呢?四个丫头片子,还想翻出天来呢?”
这时,潘胜男站起身来:“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下面的话,你们可以留到警局里去说了。”
潘奶奶说:“你还真敢报警?我倒要看看警察怎么对付我这个老婆子,以为我会怕?”
潘胜男看着屋子里的这些“亲人”,冷冷地说:‘’如果我爸没有住院,那么我还可以劝服自己说一切都是家务事儿。可如今,我爸在医院里才刚刚脱离危险,我妈一大把年纪还要遭遇离婚,面临老无定所。所以,我们决定,必须走法律程序。这不是家务事儿,这是诈骗,这是毁人家庭,甚至是谋杀。”
潘喜红说:“不仅仅是报警,我们还请了律师。你们很快就能收到法院的传票。凡是这段时间参与到迫害我们的家庭,离间我父母婚姻的人,一个也别想跑。是不是真得了肺癌警察和法院会给一个真实的交代。”
潘二叔说:“你们一个个丫头片子要造反?我大哥还活着呢,这个家轮不到你们做主!”
潘胜男斩钉截铁地说:“你大哥是孝顺,不是愚蠢。更何况,如果他执迷不悟,我连他一起告上法庭。我们读书明理是为了追求正义,不是为了被人欺负的!这官司我们要一直打下去,打到你们所有参与的人,身败名裂,吃进去的钱财,全都吐出来为止!”
潘喜柿说:“二叔,我也看出来了,你叫得是最欢的。房子这事儿你先放放,还是想先把心怡欠我们家的钱还上吧。还有啊,我奶奶这么大年纪坐牢恐怕不是行了,你倒是正当年,不行还有你儿子。反正谁也跑不了。”
潘喜红则对着另一个老人说:“三爷爷,你也挺有意思的,人家赢了可以分房子分钱,你这明面的好处看不到,坐牢可能会有一份,还真是大公无私。”
这时,楼下的警车响了,潘三爷第一时间带着孙子闹着离开。潘二叔也开始害怕了,毕竟千万房产一直是个梦想,可真要把吃下去的钱吐出来,这个才最让人心疼。
一周之后,宋家惠回到了家,发现家里的“闯入者们”都不见了。除了抽屉里都现金不翼而飞,其余全部恢复了正常。潘胜男把之前四姐妹一起“共御外敌”的事情说了一遍。宋家惠听着听着,心里越来越敞亮,最后忍不住掩面而泣。
潘胜男对宋家惠说:“是喜柿给大家出的注意,让心怡搬回来,打入敌人内部,再用银行卡把他们引出去。然后我和喜红在家里偷偷装了监控,这才掌握了第一手的证据。律师是我的同学,都是快三十年的交情了了,人家自然是尽力帮我。一开始心怡不愿意掺合,是喜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再加上威逼利诱。”
宋家惠问二闺女:“你是怎么让心怡同自己亲爹站在对立面上的?”
潘喜红对宋家惠说:“我就直接告诉她,同我们站在一起,以后在新港还能有个娘家,否则将来结婚后,得被自己的父母和奶奶拿捏得死死的。潘心怡自己也知道,二叔家得了房产也不会给她沾一点光,只会害怕她来蹭好处,把她赶得远远的。她又不傻,知道自己要结婚的档口怎么对自己才是有利的。”
宋家惠说:“报警这事儿也是你们想出来的?”
潘喜红说:“是喜柿提的建议,她说要是讲道理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她告诉我们,人家当你是亲戚,自然要以礼相待,可人家不仅要你的钱还要你命,这样的亲戚还留着过年吗?”
宋家惠叹了口气说:“喜柿就是比你们姐妹儿两儿心眼多,出手也狠戾。要是拘泥常理,只怕要被人欺负死了,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对了,她人呢?”
潘胜男说:“听说奶奶他们人都灰溜溜回老家了,喜柿就没在过问我们这边儿的事儿了。她事儿多,真是牺牲赚钱的时间来管我们的闲事儿!”
宋家惠说:“怎么是闲事儿呢?这不是她的家吗?躺在医院里的不是她的亲爹吗?”
潘喜红第一次就潘喜柿同老娘唱起了反调:“您这话说得还真不对。这房子价值千万加,可同人家喜柿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人家老太太对你和我跟大姐有意见,但是对喜柿可是满心愧疚的。当初你还不希望她来看奶奶呢,要不是亲眼目睹那一幕,人家也不会淌这趟混水。总之,这次多亏喜柿杀伐决断,否则这些人搞不好还赖在我们家里呢!”
宋家惠喃喃自语:“看不出来啊,潘喜柿这个受气包儿,现在倒成了全家最有主意的人。你们不知道,当初我在你们姥姥家看到她不是被这个欺负就是被那个使唤,我就一肚子火。心想,我怎么生出这么个窝囊废来,一点也不像我们老大有主见也不像老二嘴巴厉害,看见她就觉得是给我丢脸。”
潘胜男说:“妈,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对喜柿一直是双重标准吗?当初,那么小的孩子寄人篱下在姥姥家,您觉得自己对娘家有贡献,那是您自己的想法,咱们家喜柿养在人家那里,就是小丫鬟。你让她怎么有主见、怎么嘴巴厉害?如果不委曲求全那不是更讨人嫌吗?”
潘喜红说:“人呀就是这么现实。当初她想找咱们家借住又被男朋友甩了的时候,觉得她真是又软弱又没心眼儿,可现在才发现,潘喜柿不仅能力强而且做事情非常有章法,她不是孤苦无依的小白兔,她才是能担负起狮群安危的狮妈妈。”
宋家惠说:“无论怎么说,这次确实多亏了她能同你们几个一条心,我以前也是小看了她,她不是软弱,她也是个刚强的孩子,不是软柿子!我当初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这几个姑娘各个成才,各个成人,各个有本事,谁也别想因为我没有儿子欺负我们这一家子。现在终于被我看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