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你送我了。”
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寒气自脊骨攀上头顶,林知许眼睑的微颤没有逃过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利维忍不住轻轻抚摸上他的睫毛,细细软软得搔弄着掌心,瞬间痒在心尖。
身体随着压迫而缓缓向下仰去,林知许想起了那台小巧的座钟,铜制的,很重,找准了位置就能一击毙命。
手看似是在挣扎,当利维的唇迫不及待地贴上他的脖颈时,林知许的指尖也摸到了冰冷的表壳。
“这可不是乖孩子该碰的东西。”
指腹上的一抹凉意瞬间消失,随这座钟的底座与桌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利维怪异的腔调直接钻进耳中,濡湿的气息让林知许的麻麻地起了一阵恶寒。
他不适地想将身体撑起,可颈上一紧,挟制的手指如铁钳一般陷入皮肤,同时也将呼吸掠夺了大半。
利维很强,很警惕,即使先入为主地认为他是痴傻的,依旧在他看似无意的触碰台钟时做出了防备。
轻微的窒息感让林知许产生了些许眩晕,他不能这么被动下去。
林知许轻轻将手指蜷缩,像是没听懂利维的警告一般,主动抬起垂在桌下的腿,环在了利维的腰间。
锁在颈上的手在这一瞬间松了几分,微凉的空气涌入,林知许大口的呼吸仿佛是情动一般的喘息,眉间眼角懵懂间绕上了丝丝媚意。
利维喘着粗气,心头如电击般一颤,有些看怔了。
这个被华丽的衣裳裹住的男孩,一直以来就好像一尊玩偶,漂亮,但又失了魂,不过是刚好一副自己喜欢的皮囊。
但这一刻,他好像活了过来,每一根发丝、睫毛,因大口呼吸而胀红的眼角,耳边嘶嘶的喘息声最后都汇集进了这双玻璃珠似的眼睛里,化为纯,又化为欲,完美到让人心颤。
而现在这双完美的眼睛正深深地看着他,眼底浮上了一丝疑惑,
“少爷他,为什么?”
“为什么?”没头没尾的话让利维怔了怔,“你是问段云瑞为什么把你送给我?”
林知许点点头,他在拖延时间,但与此同时,他也真的想知道。
“因为你们所有人,哪怕是段云瑞。”利维用勾起食指,将精致的下巴捏在手中,轻轻抬起,“在我眼里全是下等人。”
林知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顺从地垂下了眼眸,却在这个间隙斜睨了一眼钟表。
从他被带进这个房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利维准确地找到这里,而段云瑞却至今未曾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