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
“嗯?”
“属下见康王殿下的神色很是落寞,似有无尽的委屈。”
“不必说了。”
赵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猜疑心也越发严重。赵构越是风光,高俅就越不敢见他。赵佶允赵构参政这件事高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在这种情况下高俅当然要万事小心。
三年来,赵构无数次求见高俅,但除逢年过节的正常礼数往来外,高俅未曾有一次在私下里见过他。
高俅对赵构的感情挺复杂的,当初的无奈之举养成了如今行事果断的康王殿下,但高俅又忘不了原历史轨迹里那个懦弱的帝王,未来会如何高俅已经说不清了。
“不提他了,你刚说康王送来了几床棉被,今年的棉花产量是否比往年多了些?”
吴用含笑:“太尉说对了,武大给武松准备的纳彩单上就有棉被,汴京的许多寻常人家也都用上了棉织物。”
“如此甚好。”
从前棉花只在两广、福建一带种植,价格不算便宜,如今多了甘肃的一大片种植区,棉花产量愈发喜人。再加上草原上丰富的皮料毛料作物,如今的冬日比往年要好上许多。
“还不够,远远还不够,此时我算是有些理解杜大家愿得广厦万千,大庇天下寒士之宏愿的心情了。”
“太尉大善。”
“大善不敢当,只愿在有生之年尽我所能。”
吴用还欲言辞时,高满捧着一木盒进来:“太尉,郓王殿下给你送了些药材,他放下东西便走,我只能将东西拿回来了。”
高俅神色不变:“收着吧。”
“太尉,郓王殿下他……”
高俅伸手打断吴用:“既是郓王殿下的一番好意,本官收着便是,其他不作多想。”
“我明白了。”
说起赵楷,高俅承认当初有些小看他了。想来也是,他既有状元之才,又岂是泛泛之辈。
赵楷当初缺了些敏智,自被高俅点了之后,赵楷行事低调,他常年举办诗会,与文人墨客交往甚欢。若说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便是他经常与那些书生作以诗词墨宝捐出,而后说服那些大商人出资救助穷苦百姓,是以郓王赵楷在鳏寡孤独里颇有声望。
更有趣的是他学赵构入了太学后与里面的博士学生相处的极为融洽,郭忌酒曾数次在高俅面前夸他举止有度。
不止如此,自高俅归京后,每逢年节他必会给高俅送上不轻但也不夸张的馈礼,如此“知礼节”的行为高俅也就未来者皆拒。
去岁,赵楷主张由行会牵头向民间义庄捐赠钱粮,此事赵楷以极低的姿态来请教高俅,左右是好事,高俅也就为其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