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会不停地回想封佑林,越想越恶心,越恶心又越想,如此反复。
有时候夜深人静睡不着时,她也阴暗地愤恨着所有,无数恶毒的诅咒堆积在胸口。
她会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桑洛,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自己会继续愚蠢地被骗下去……那样也很好不是吗?反正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只要不知道,她就可以拒绝一切真相带来的痛苦。
……
自己真是连阿洛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宁心唾弃着自己。
既然格雷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她没有理由再继续留下来。
她过来找季从无,既是询问桑洛的信息,也是来告别的。
——她有问格雷,格雷却说他也不知道,只清楚桑洛没事,她好来找季从无。
她觉得季从无应该会知道,桑洛既然没事,肯定会联系季从无的。
然而在自己说出来意后,她就看到季从无掀起眼皮,淡漠地扫过来。
和他视线相对时,宁心紧张恐惧得心脏加速,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问话时斟酌再三才问的,没想到似乎依旧踩到了季从无的雷点。
顾不上想自己哪里说错了,宁心知道不可能从季从无这里知道桑洛的消息了。
她抿紧唇,克制着胸口翻涌的恐惧,直视季从无毫无温度的阴郁目光,鼓起勇气说:
“请你见到阿洛后,帮我向她说一声谢谢,拜托了。”
她弯下腰,然后转身离开。
很快,宁心就被送走了。
季从无也很配合安排,一路悄无声息地返回罗拉市的垃圾山。
近一个月没人在家,屋子里落了一层浅灰。
季从无环顾一圈,再次拨桑洛的通讯号,依旧没有反应。
他关掉通讯界面,去厨房洗了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打扫得差不多时,郁老板也不知从哪到的消息,知道他回来了,通讯打过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小五呢?”郁老板皱眉。
季从无淡淡道:“不知道。”
郁老板搓着下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季从无:“不知道。”
郁老板:“……”
他上上下下打量少年面无表情的投影,思索几秒,脱口而出:“你和小五吵架了?”
季从无手指轻点桌面,眼尾半掀:“还有事吗?”
潜意思:没事就闭嘴。
郁老板待要再说点什么,对面直接关了通讯。
他挑了下眉梢。
旋即翻出一条信息,内容是让他盯一盯季从无。
而信息是几个小时前小五那丫头发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