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杀了你好不好?”他兴奋过后倏地低头,以额抵额,轻言喃喃道:“然后我走?到何处都能将你带着。”
江桃里身躯一震。
很快他讲完又兀自否定道:“不成,我要活的江桃里。”
九成力道欺压而来,带着克制的疯狂。
全乱了。
江桃里被撞得一个踉跄,往前匍匐瞬间,玉琢般的手?指紧扣住床架上的镂空雕刻,淡粉的指尖泛着晶莹的光晕,渐渐血色褪去,如敷面的珍珠粉。
“我,要,活的。”他赤红着眸,紧扣着她脆弱的肩膀,沉溺在温软中。
她终于难忍地轻吟,恍惚间看?见摇晃的床幔,在他手?上抓出一条条血痕。
坠兔朝沉,天方现?出半圆日,红彤彤的盘高挂枯枝头,窗牖上的霜花隐约融化结成了一滴的水。
江桃里浑身酸痛地想要翻过身,一动又觉得极其?不适。
迷茫睁开?眼,才发觉身边躺着一人,浓眉皓眸,眼窝深邃,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猛地被吓住往后仰。
“你有病吗?”一夜磋磨后嗓子早已喑哑了,分明是怒骂声,却给人一种软绵娇怯的错觉。
闻齐妟长臂一揽将人抱回来,将脸埋下去:“有。”
他就是有病,所以才会偏执着江桃里。
昨夜其?实他是想了半宿,才决定来杀她的。
她活着迟早会逃离自己身边,不如先一步将人装进盒中,走?哪里都随身携带着。
但现?在清醒后又觉得,活的好,是暖的,是软的。
他还是想要这样的她。
江桃里骂不动他,反正?他有病也并非是一朝一夕,也就随他去了。
“之前的诺言还作数吗?”
闻齐妟将人揽在怀中,未给她反驳的机会,接着道:“我杀了陈云渡,将你娘从他的手?中抢了过来,扶风府不安全,我让人送往了盛京,等我们回去就成婚罢。”
这话?其?实是她骗他的,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他,只是为了利用他罢了。
本以为他已经看?出来了,没想到还心念着这句话?。
江桃里敛下眼睫,不知如何回答他。
若是在之前,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但现?在却不知道为何,她无法?再十分肯定地拒绝他。
许是那日他给她的震撼过大,第一次真心地去剖析,他如今对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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