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川看向遥远的天边,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付菡有些恼,孕中情绪容易激动,她声音大了些,“黑骑卫统领都不知道,那她……”
“她只?要?平安,就够了。”
季长川没有再说话。
他明白阿枝的感受,自?然也懂得燕珝的沉寂是?因何而来。
她记起了一切,但仍旧要?离开。
季长川策马而去,远离了付菡的视线。
段述成?凑来,摸上了她的肚子?。
“别?想了,”他声音比往日还?醇厚了些,毕竟要?为人父,沉稳了不少,“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娘娘自?己的选择,只?要?自?己不后悔便好。”
“倒也是?这个理。”
付菡将?手中阿枝留下的小衣服展开,对段述成?道:“你?看,我早就说她是?个极心灵手巧的人,手上灵巧细致得很,这针线是?扬州的技法,在扬州待了短短时日,就快出师了。”
段述成?看不懂花样,但是?看得出来做得细致和用心。
他点点头,“日后等娘娘回来,你?再教她书画,她定当?学得会。”
付菡抬首看向他,声音却低了些。
“你?说,娘娘会回来吗?”
段述成?没有说话,搂着她,马车摇晃着北上,谁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知道,娘娘生病了,娘娘要?去找寻解脱自?我的方式,她在爱陛下,爱世人之前……总要?先爱一下自?己。
从前的她将?他人看得太重,而将?自?己看得太轻,如今能够放下一切,找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倒也算是?鼓起了勇气。
付菡轻轻叹息。
但愿她能,得偿所愿。
永安宫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梨花早就没了踪影,燕珝曾想过的移植些芙蓉花来,也没了下文。
人都不在了,花也无人观赏,没有意义。
他在凌烟阁前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让人将?其全?部封存。除了洒扫清理,不得出入。
阿枝没有带上小菊,小菊便自?请留在了凌烟阁。她本就没有茯苓聪慧能干,如今留在这里,守着娘娘的小院,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秋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