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彻知?将燕珝带去救治,付菡照顾着云烟,同被救回来的茯苓一道为云烟洗净了身上的鲜血,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一直守着,直到云烟醒来。
段述成站在?门外,低声道:“菡娘,娘娘醒了?”
“是,”付菡回话,“你去同哥哥说一声。”
段述成的身影动了动,“陛下那般情况,真的要让娘娘见?”
付菡看着云烟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见吧,不见的话,娘娘更难受。”
“更何况……陛下也定是想见娘娘的。”
云烟换了衣裳,同付菡一道走着,她刚醒来,身上没力气,又?经历过?那样吓人的事?,全身瘫软,可?不知?是怎样的一股念头,她好像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见到他。
另一个院落,守着许多人,有云烟见过?的没见过?的大臣,有段述成,有付彻知?,还有……季长川。
许久不见,季长川腿上的伤应当?是好了,身姿清俊站在?院中,身上的兵甲还未卸下,看来是从远方?赶来,还未曾休息。
云烟的眼睫轻晃,季长川垂首,跪地行礼。
“是臣来迟了,娘娘恕罪。”
云烟笑?不出来,也没有力气同他说话,点了点头,被付菡扶着进了屋中。
胡太医正为燕珝针灸着,他还未醒来,安静地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好像是在?安眠。
就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见到她来,孙安颔首,不敢出声,等胡太医施针完。
胡太医上了年纪,动作慢些,收针的时候一下下的动作看得云烟心里发颤。
明明她自己也针灸过?那样多次,却在?这种时候,后知?后觉地觉得疼痛。
……就像她那迟来的情感,在?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候,才?姗姗来迟,敲响了她的心房。
伤痛太过?激烈,云烟已经不记得自己被尖刀抵住的时候,究竟有怎样的感受,可?她想,燕珝倒在?她怀中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想要燕珝死。
从前她那么讨厌燕珝,恨他的强制,他的蛮横,他的挑逗。
如今也不想让他死,哪怕她和他纠缠一生。
或许就这样纠缠着,也没有什么不好。
她神色略有松动,胡太医起身的同时,她倾身跪地,在?众人惊慌扶起她的时候,她低垂着头,用自己最大的诚意,哀求道:“胡太医,你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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