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烟虚虚抬手,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王若樱听?着她飘忽的声音,心跳得飞快。
她在芙蕖小筑根本睡不着,本就病痛,如今更?是?几夜没合眼,濒临崩溃的边缘。
“事情究竟如何,你自己最清楚,对吗?”
云烟出声,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
“你不是?同人说,我会巫蛊之术么?”她轻轻开口?,“北凉确实能人异士不少,你觉得……我究竟会不会?”
“这?一切是?你的污蔑,还?是?真?的?又或是?假的?”
云烟轻笑,“我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呢,生前的事,谁能了解?”
衣衫轻薄,随着她进来时未曾关紧的门漏的风一同飘起,王若樱终于,她终于害怕了。
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我不过是?,不过是?让人说了些话,做了些事……”
“又没有杀你……”王若樱一声声抽噎,“不过死?了个无足轻重的太监,何至于要来找我,来找我做甚,你也未曾受到惩罚啊……”
“一条人命,也是?无足轻重?”
熟悉的北凉音加着汉话的声音,这?就是?阿枝,王若樱确信,她的脑子已经迷糊了,无论是?她身上带着浓郁气息的北凉香料味,还?是?那佛光病冷无情地照耀在她身上,她已经害怕得无以复加,几乎语无伦次。
好?几日了,好?几日她都活在这?样若隐若现的恐惧中,直到她真?的现身。
“不、不,很重要,很重要。”王若樱屈服得很快,她不怕人,但她确实在祠堂的三年?,变得分外怕鬼神。
她是?陛下的表妹,没有陛下的旨意,没有人能害她。
但是?佛可以。
永兴寺那样灵验,她再永兴寺那么久,说不定真?的有佛缘。
王若樱涕泗横流,几乎不能组成完整的句子,或许是?心虚狠了,她真?的在害怕。
“我、我这?一生,没怎么害过谁,只有你……李芸,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让佛祖带走我,我不想下阿鼻地狱……”
“那你就将自己做的事,原原本本说出来。”
云烟意外她竟然这?样容易便屈服,原本以为?要装神弄鬼做些什么,才能听?她说出真?相,谁知她的精神已然在崩溃的边缘,云烟的出现,只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芸!”
瞧见?云烟要离开,王若樱不知怎么,拼尽全身力气,想要往前,“我已然认错了,惩罚也受了,你莫要带走我……我还?想,还?想见?见?表哥,表哥他亏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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