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倪屿生推着坐轮椅的游寅慢慢散步。
“说来也是滑稽。”倪屿生因祸得福,对此次发生的乌龙竟怀着感激的情绪,“满玉和秦凡为小事争吵,离家出走,害得秦凡乱了心。秦凡的好友见状坐不住,招呼人来了这一出。谁曾想传递命令时的宽泛信息,导致“绑匪”们绑错了人。”
游寅想到一块去了:“那改天我们去谢谢这位秦凡的好友。”
两人像是一对老夫老妻,聊着家长里短,时间慢悠悠的从指缝间流逝,日头渐渐地被倾斜。
接下来两个月,倪屿生不顾医生的劝阻,哪怕是坐着轮椅,也要重返实验室。
倪屿生对他这孩子般的任性行为感到生气和担忧,却还是善解人意地站在他这方说服医生。
倪屿生也曾被迫放弃过搁在心尖上的梦想,无奈、心酸、悲痛,倪屿生记得那段时间她的手只要一碰触到裁缝剪便开始发抖,整个人心口堵得厉害。
但当她终于从绝境中抽身,那时那刻想要重新拿起裁缝剪的心情用“迫不及待”四个字形容都过于单薄了。
她理解游寅,所以她支持他。
这两个月的时间,游寅一头扎在实验室里,两人的联系次数简直和分手那阵不相上下。
倪屿生也终于开始体会,当时自己闷头在工作室准备比赛作品时,游寅靠着那一日三餐传递着关心与疼惜的思念情绪是多么的让人心疼。
五月二十一,倪屿生生日。
倪屿生像往常一样去工作室,同行的还有明明一堆事要忙却因为担心倪屿生没有了游寅在身旁会胡思乱想的满玉。
“你今晚有什么安排?”满玉问。
倪屿生随手一拉滑到臂弯处的手包,双手慢悠悠地插在外衣口袋里,语气淡淡道:“在工作室画设计稿吧。”
满玉颇为意外地看她:“今天是你生日诶,就和冰冷的图稿度过?”
“哪里冰冷了。每一张设计稿都被赋予了独一无二的灵魂,是无比鲜活的存在。”
“是是是。”满玉敷衍,“你今天的生日就让你那些有灵魂的设计稿给你庆祝吧,我不管了哈。”
倪屿生轻轻地诶了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生日?今天吗?”
满玉无奈地舒了口气:“多亏有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那个什么游教授,早点踹了,玩失踪就罢了,你一年一次的生日也不出现,这种人凭什么能找到老婆。”
倪屿生嘟囔:“还不是老婆呢。”
满玉撇嘴:“你想通了?决定不嫁给他?”
倪屿生嘀嘀咕咕了半天,心虚地别开脑袋。
满玉瞧着她没出息的样子,无可奈何:“我看你这辈子就栽在游寅身上了。”
“那我也认了。”
说话间,斜侧方突然过来个女孩,将手里的黄玫瑰递给满玉。
满玉疑惑:“这是?”
对方笑而不语,急匆匆跑了。
满玉和倪屿生对视了眼,倪屿生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