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后,她拿下遮住男人眼睛的双手,急忙坐远了些,一双清亮的眼眸看着他。男人低低笑了起来,他勾唇笑着,看向她的眸光更暗,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就这?方才我就是这么亲小殿下的?”宝嫣心头一梗,平静如湖面的眸底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咬着唇瓣,再次靠近,闭着眼睛唇瓣贴上了他的。这一次,生怕男人再继续刁难她。她双手没有再捂他的眼睛,转而勾住了他的脖子,红唇凑了上去。回忆着他方才是怎亲她的。努力学着他的步骤。先从他的唇线开始,一点点吻着,时不时吮一下。可越吻脑子越发昏沉,昏朦朦一片,到了后面就全乱了,只凭着本能在他的唇上轻一下重一下地吻着。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主宰的亲吻,是这样的感觉。男人十分配合她,跟着她的节奏,被动地承受着。甚至她将自己亲得奇怪起来,她自己受不住时,还时不时停下来喘口气,嗯啊地哼上一声。如尝了蜜糖般,越亲心头越甜。等到结束时,甚至还有几分不舍,她趴在男人怀里大口喘着粗气,眼底是不知所措的迷茫,双颊绯红,还不忘问:“行吗?”话音刚落下,整个人就被男人捞了起来,握住她手腕的大手一用力,她整个人被仰面压在了床榻上。他大手扣着她的肩膀,低头笑着吻上她的唇瓣。不遗余力,不给她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告诉她的,他方才是用了何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了反客为主的冲动。纵她在他的唇瓣肆意撒欢。宝嫣被亲得几乎窒息,结束后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呆滞的眼眸渐渐冲洗聚起了星光。她耳见比玫瑰还要艳丽,她抬手摸了下唇瓣,发现唇角有些刺疼。应该是真的破了皮了!他分明是在告诉她,这几日他忍得有多么难受。但好在,所有的事情都按着她希望的方向在发展。她想了想自己能做些什么,急忙从床榻上爬起来。如果她能从安阳姑母那听到她的心中的声音,是不是对男人有利?她换下了被男人蹂躏得皱巴巴的衣衫,又重新梳了头,这才往主院去。梅兰轩内。下人将珍贵的药材不要钱似的往里送。府里的大夫也不敢怠慢,正骨、上药、包扎,都十分仔细。想着眼下这位等伤养好了后,定是这院中最受宠的男人了。就是脸上这伤要全好,怎么也得大夫抬头小心打量了一下,心头暗暗咋舌:这下手的人真的贼狠,如果不是有这些宫里才有的药材和药膏,这寻常人被打成这样,几乎就等于毁容了。这么想着,冷不丁身后响起了安阳公主的声音。“这脸上的伤,什么时候能好?”大夫低着头,小声回道:“要每日来上三次药,怎么也得大半个月才能好全了。”“好,务必好生照顾着。”安阳冲着大夫摆手,四周的人皆有眼色地低头退了出去。安阳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向靠着床头一直一言不发的许怀,目光在他身上一寸寸游离。傍晚见到时清俊白皙的脸庞,此刻肿得不像样子。修长的脖颈上清晰可见的五指红痕。裴寂存了杀心的!看来还真是个莽夫!这种人只能在战场上占得了优势。安阳抿紧的眉头松开了些,看向许怀的目光里带上些笑意,她伸手刚想抚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却被他避开了去。安阳脸色冷了下来,挑眉看向他。没想到他还是和以往一样,不识抬举许怀掀开眼皮,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眸,疲惫不堪地看着安阳,哑声道:“许某虽然还算不上是殿下的人,但怎么说也是殿下的客人吧,殿下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打成这样?”安阳刚漫上心头的怒气一顿,眨了下眼,突然笑了起来,无奈叹气道:“他可是裴寂,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先养好伤,这笔账,本宫都记着的,你就放心吧。”话罢,她见男人神色有些松动,试探性地伸手去探他的手掌。他果真乖乖被她牵了。安阳低头看着勾着她手指的手掌,突然觉得没什么稀奇的。似乎和其他男人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殿下,我临城大部分人还滞留在申城外,还请殿下收留他们。”许怀坐直身子来,靠近了些。那肿得不像样的脸庞也跟着凑近了,安阳忍着推开他的冲动,松开他的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申城绝不会缺衣少食的,许大人放心”可话还没说完,男人双手死死握住了她的右手:“殿下能不计前嫌,许某感激不尽,日后自当好好伺候殿下”安阳不知为何,看着昔日避自己如蛇蝎的男人,此刻伏在她跟前,卑微地如摇尾乞怜的狗,她竟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她敛起来的眉眼里哪里还有半分温情,反而渐渐漫上了嫌恶之色,就在她想甩开男人的时候,门外的下人小声禀了一声。“主子,宝嫣公主来了。”安阳微愣,还没反应过来,方才还紧紧握着她手的男人浑身一激灵,旋即甩开了她的手。安阳心头冷笑了一声,看向背对着外面的许怀,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她压低声音道:“伺候本宫的事,可先缓缓,你之前是宝嫣府里的人,眼下宝嫣在这里,本宫作为她的长辈,焉能就这么强占了你,这些日子,你先好好‘伺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