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手机上监控着祁颂手机的软件,有些犹疑。
不愿做侵犯祁颂个人空间的事,可为了她们的未来,她不能一点信息都没有。
阿冉说过,稍有不慎,后果难以预计。
犹豫片刻,郁落还是打开了监听,恰好听到祁颂和朋友打电话的内容。
——原来她在祁颂眼中的人设是出轨生孩子的前女友。
电话结束后,郁落轻轻挑起眉。
倒没有伤心。
“如果回来的时候,我忘记你、逃避你、甚至用恶意扭曲的思维误解你,求你千万不要因此不喜欢我,我不是故意的。”
祁颂曾经可怜地强调过。
“那就当做是渣女吧。”郁落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唇角勾起一点笑意。
“这样逗你也很有意思”郁落喃喃,“比你不在我身边幸福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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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落陷入复杂的心境。
有时候,她有些委屈,想要祁颂满怀爱意地、温柔地主动抱抱自己。
有时候,她看着祁颂一边误认为自己渣,一边又克制不住地对自己好的模样,感到一点别样的甜味。
她太清楚祁颂多有道德感了。
偷偷出轨生孩子,这种事情对祁颂而言绝对是一种不可理喻的人品败坏。
换做是别人,祁颂只会退避三舍,鄙夷不已。
可是这人竟从来做不到真正拒绝她。嘴硬着,在每一个细节里本能地爱她。
因此那天在农村破草房子的浴室里,眼见祁颂一本正经地说不喜欢她时,郁落其实差点忍不住要笑。
站在上帝视角观赏祁颂口是心非的嘴硬,有时也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见她感冒便默不作声地递来药和糖,担心她掉进湖中便可怜巴巴地要求她坐在小船中央,喝醉酒后坦白自己“心里很酸,又很心动”,和曾经的自己吃醋争宠
郁落一直知道祁颂有多爱她,但这次在从未曾设想的崭新的境况和
()视角里,她又一次清晰地重新了那份爱意。
毫无条件的,如深海般包容的。
甚至即使面对她“和别人生的孩子”,祁颂也做到真挚地爱惜和照顾,对桃桃爱屋及乌、视如己出。
“我永远爱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分化期短暂归来时,祁颂这般说过。
她从来没说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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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颂意识到自己身份的那天起,郁落既欣喜又忐忑。
她们快速回到曾经恋爱时如蜜似糖的氛围,热烈得像要填补过去缺失的两年和已经被撤毁的未来。
但她也隐隐担心着。
祁颂迟早会问她发生了什么。到那时,她该如何硬着心脏语焉不详,放任祁颂淹没在一团迷雾里?
她还需要在综艺结束前让祁颂标记自己。虽然未来她和祁颂有过标记行为,但现在的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两件事占据着她的心神,成为她最大的忧虑。
可是祁颂仍然用爱包容了这些。
宁愿深陷迷惘和不安里,也保持缄默,包容她的全部秘密。
反复拒绝她对于标记的邀请,在她不慎流露的害怕前温柔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