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乖乖趴在她怀里,“唔”了一声,“谁呀?”
到嘴的“妈妈”堪堪止住,郁落决定先不告诉桃桃,观察一下母女俩之间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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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那间出租屋,郁落越紧张。
手心都隐隐冒了冷汗。
逐渐紊乱的心跳里,郁落觉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很强烈。
她沉沉地呼吸了几口,快速带着桃桃走过楼梯拐角,一眼看见那间出租屋的老旧木门破烂着敞开,像被人暴力破门而入。
一瞬间,郁落瞳孔骤缩,指尖掐进手心,传来难捱的痛感。
她急切地冲到门口,恰见男人凶狠恶煞地将祁颂逼到墙角,挥刀便要落下——
“等一下!”
她颤声喊出来。
郁落面上镇定,实际上触摸屏幕的指尖都在颤抖。
转账限额,归还三百万债款需要分多次支付,她趁机用短信完成了报警。
结束后,她一边和讨债人说话拖延时间,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打量祁颂。
那人看着她的眼神含了感激和打量,就像在看陌生的救世主。
真的不记得她了。
后来警察过来做笔录,祁颂的额间冒汗,像是害怕或虚弱。
郁落忍不住拿出纸巾,给祁颂轻轻擦拭。
她能感觉到年轻女人的呼吸骤然一滞。
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动作,乖得像一只大型犬。
“谢谢。”她收回手时,祁颂小声说。
郁落展颜轻笑。
她太了解祁颂。轻易便看出来自己展颜的这一瞬间,某人目不转睛望来的眸里闪烁起来的幽光。
就像是一见钟情。
阿冉交待过,要完全配合祁颂的认知和节奏,因此郁落本打算
和祁颂从朋友做起(),一步步靠近。
可是现在发现不行。
她心痒。
尤其在看见祁颂被威胁性命的后怕里?(),在意识到失忆的祁颂对她一见钟情后。
她们曾经那么亲密、那么喜欢对方,甚至已经有了三岁的女儿,凭什么做回普通朋友?
最起码,要是暧昧的关系。她需要身心的接触抚慰疼痛两年的心情。
在失去的小狗终于回到身边的安心中,在发展顺利而迅速的现状里,郁落感到一丝久违的放松和愉悦。
然而祁颂对她的“一见钟情”似乎骤然消散。
桃桃做完自我介绍后,年轻女人的眼里浮现一种惊愕和懊恼。
郁落品读着那眼神,后知后觉——
祁颂有了某种重大的误解。
郁落压抑着心头的困惑,不敢轻举妄动,将合同扔给祁颂后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