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馥没好气地打掉他的手。
[叫姐姐。]
陈闻也从善如流,眸亮如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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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颖在家吃早饭,毫不意外地看见陆时零又喝得醉醺醺地回了家。
最近她哥跟个夜猫子一样,昼伏夜出,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出去喝大酒,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
桌子被陆家辉狠狠一拍,他沉声道,“坐下!”
呜呼。
陆时颖在心里为陆时零默哀。
咱爸终于忍无可忍了,自求多福吧。
陆时零准备上楼的脚步顿住,拐了回来,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后仰着头,闭上眼睛。
“酒气熏天,像什么样子!”陆家辉怒道,“就为一个女人,没出息的东西!”
“……确实没您有出息。”陆时零半闭着眼睛养神,认错的语言诚恳,态度却挑衅,“女人换了又换,结果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陆时颖一听不好,默默地放下了筷子,往后战术性回撤。
果然下一秒,那桌子就被陆家辉掀翻了。
“小兔崽子,反了你了——”
温热的汤撒了陆时零一头一脸,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往下落,他却在陆家辉怒气冲天的辱骂中沉默良久,最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声音很轻,像自嘲,飘在一片混乱中,让人听不清,“可我不想变成你那样。”
“……我想她爱我。”
陆时颖默默站起身的动作一顿,莫名动了些恻隐之心。
但这恻隐之心不足以让她和陆时零一起,共同承受陆家辉的怒火。
“咳,”陆时颖轻咳一声,小声道,“爸,我先去上班了。”
没想到一句话又戳了陆家辉的肺管子。
“上什么班!”陆家辉发起飙来没完没了,指着儿子辱骂完后,又把矛头指向了女儿,“好好的公司不继承!家里缺你去当一个小破医生?”
“哎,有什么火冲我发,”陆时零道,他唇角勾起,嗓音混了酒,有些沙哑,“人家可没惹你。怎么发火都没个准头的,还伤及无辜?”
陆时颖简直无语。
这个蠢哥,今天真是喝大了,脑子迷糊,智商也跟着喝没了。
陆家辉被火上添油,今天不断被挑衅,他简直暴跳如雷,指着一对儿女大发雷霆。
陆时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于是和陆时颖一起,两人都闭口不言,静待这场风波过去。
等陆家辉恼怒地摔上门走掉后,陆时颖才叹一口气,磨磨唧唧给陆时零递上条毛巾。
“不好意思啊,”陆时零把那毛巾往头上一盖,混乱地揉着,“刚脑子不清醒,多说了一句,不小心把你拉下水了。”
“算了,我也不是没把你拉下水过,”陆时颖勉强接受他的道歉,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对了,你前女友,是叫许馥吗?”
陆时零把毛巾拿掉,怔怔地睁大双眼,被汤染了的发丝凌乱,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你怎么知道?”
“……我轮转到她们科室了,”陆时颖无语地撇撇嘴,她就知道她这个烂哥,从来没关心过她的工作,“我和她一个医院。和闵医院,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也不奇怪。
当时她想学医,陆时零可是第一个跳起来反对,认为她是在逃避继承家产的责任,不想管事儿。
这么说来倒也没错啦,继承公司实在是个麻烦活儿,他们两个从小你就推我我推你,谁都想当个只拿钱不操心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