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零突然很想问,是因为有别人的缘故吗?
甚至想直截了当地问——是因为陈闻也的缘故吗?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许馥道,“……这让我也很痛苦,时零。”
这就是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了——装惨。
越不爱越容易装出来惨。真正陷得深的人,反而可能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狼狈模样。
而被爱的或更渣的那一方,装惨却会更容易得到对方的同情。
许馥把脸埋在枕头,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要哭了,“我以为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但我却突然发现自己开始不再期待和你在一起的未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心也缺了一块一样,清晰的未来重又变得迷茫,我这一段都吃不下饭,也睡不好觉。”
“所以放过我,也放过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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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好像一起抽烟了。
陈闻也常开着窗。他知道许馥有时从医院工作回来心情不好,就会在一楼的阳台上抽一支烟,他能嗅到那模糊的烟草味道。
那是许馥的味道。
可陆时零和她抽一样的烟。
——他听到他们低声交谈。
他们在聊什么?
陆时零的话题会比他更成熟,更有趣吗?
会让她更开心吗?
风这么大,他会帮她挡风吗?
——他听到他们从阳台回到了卧室。
回到卧室然后呢?
……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陈闻也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他一直觉得自己和许馥的距离已经足够近,不过只是隔了一层楼板的距离。
但别人却或许可以直接躺在她身边。
是他没有的资格。
——他听到他们在含混不清的笑。
耳鸣声愈来愈大。
——他听到她娇呼了一声。
在她的喘息声中,那耳鸣声震耳欲聋,终于好像在一个临界值穿过了他的耳膜,然后瞬间,一切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声音像海潮一样褪去,他像被丢进了真空的塑料袋中,彻底隔绝了一切喧嚣。
万籁俱寂的空白中,陈闻也疲倦地阖上眼睛。
终于什么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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