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江自林就已经看向了他,问:“到底怎么了?”
江序这才连忙回神说:“没怎么!就是书房好久没人住了,也没人打扫了,我怕全是灰,你一开门,回头再呛着您老人家,那可就不好了!所以那什么,爸,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有什么回头再说!”
说完,
江序就一溜烟地跑下楼,再跑出大门,一路跑出小区门口,却怎么也没找着陆濯的身影。
这大晚上的,又这么冷的天,还听到他爸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马上还就到陆濯生日了,他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只要一想到陆濯听到那些话可能会受伤难过的神情,他就急得不行,顿时也顾不上自己只穿了一套单薄的运动服外套,站在小区外长板台阶的尽头,红着鼻子,哈着白气,就拨通了陆濯的电话。
“喂!陆濯!你在哪儿!你别听我爸说的那些,他的想法不重要,我的想法才重要,我就只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在意法律上的婚姻,也不在意你有没有钱,也相信你有能力可以保护我,所以我只会和你在一起,而且我们都已经订婚了,我不可能去相亲,也不可能留下你一个人过年的,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寒冬腊月的天气冻得江序说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严重的鼻音,娇气的皮肤也被夜风刮红,看上去就像刚刚哭过一样。
年末的最后一场细雪也从山上纷纷扬扬的落下。
江序一个人站在长板台阶的尽头,突然很害怕,害怕一切又和五年前的一样。
然后他的背上就被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衣,熟悉的气味和温暖传来,江序举着手机回头,陆濯已经脱下自己的大衣将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小傻子,哭什么,我就是害怕有的薄脸皮小狗会不好意思,所以出来躲了一下而已,怎么你说得像是我要跑了一样。”
陆濯说得温柔带笑。
江序却突然鼻子一酸,他一把抱住陆濯,埋进陆濯的怀里,委屈道:“我怕你难过就扔下我跑了,我不想你难过,也不想再让你觉得你配不上我,你就是全世界最配得上我最适合我最喜欢我的陆濯,所以以后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都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好不好。”
那一刻,江序身上那种几近草木皆兵的对于失去和离开的恐惧与慌张,让陆濯第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分离的这五年在江序心里留下的创伤。
哪怕只是这样小小的一件事情,就能让他害怕难过成这样,这五年的江序又到底是怎样熬过来的。
陆濯的心里充满了心疼,他紧紧地把江序抱在怀里,说:“嗯,我就是全世界最配得上你最适合你最喜欢你的陆濯,我会拼尽我的全力保护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永远永远不分开。我说过的我不会骗你,所以我就一定会做到,我们序序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谁哭啦!我是被风吹得鼻子塞住了!你才哭!你才是坏脾气的爱哭鬼!”
江序埋在陆濯怀里大声喊着,还偷偷的把眼泪鼻涕都蹭到了陆濯的大衣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陆濯又好笑又无奈又心疼,只能依着他道:“嗯,我是坏脾气的爱哭鬼,所以我们序哥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回答我。”
“?”
江序抬起头。
陆濯垂眸看他:“你是不是有校服py的癖好。”
江序:“………………”
他突然想起什么,低头一看时间。
2023年1月19日23时45分57秒。
距离陆濯生日的到来只差14分03秒。
而如果要从台阶上一路跑到山下,再冲上阁楼,点燃蜡烛,说出生日快乐,就算拼了老命,最少也需要十分钟。
所以……
艹!
要来不及了!
“你先别管了!先跟我跑!”江序立时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抓着陆濯的手就沿着台阶,往山下跑去。
陆濯一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江序今天一天神神秘秘的,现在又这么着急,肯定是有什么安排和事情,于是也没多问,只是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山下跑去。
回来的这一天,别的不说,运动量肯定是足足拉满了。
不愧是犬科动物,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活力无限。
陆濯看着江序又着急又拼命的可爱样子,心里只觉得又暖又软。
然而等到江序拉着他一路跑上阁楼,把他留在门外,在捧着一个生日蛋糕,再次推门而出的时候,陆濯还是怔住了。
门后面依然是那个狭窄潮湿又昏暗无光的阁楼,甚至因为常年无人打理,而显得比从前还破败了些。
可是此时此刻却仿佛另一个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