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亲眼看到父亲被打死,母亲在她面前自尽后,她经历了这世上最恐惧的事,还有什么可怕?
“阿锦,带阿摇走,好好活着。”
“父亲,我不想活。”
“傻孩子,离开幽州,去找封重彦,只有他能护住你,父,我对不起你,阿锦”
他没有对不起她,是她对不起他们,对不起父亲她没能替他复仇,对不起母亲她没能保护好月摇。
她得活下去。
她要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没等到刀子落在身上,她迷迷糊糊听到外面传来一声,“人来了。”
“把她扔回去。”
很快有人上前替她松了绑,架着她的胳膊,不知道拖到了哪儿,身上的疼痛蔓延开后,脑子便是一阵一阵地跳,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拖了一段,她被扔到了地上,耳边有人唤她:“喂,兄台。”
她努力睁开眼睛,是‘采花贼’。
‘采花贼’蹲在她面前,扶她起来靠在墙边,皱眉问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
沈明酥没有力气,但她不敢闭上眼睛,只能同他说话,轻轻扯了一下唇角,有气无力道:“桃花债。”
“那你这桃花债还真能要命。”‘采花贼’许是看出了她伤势严重,把他的棉花枕借给了她,垫在她后脑勺。
她动不了,只能道:“多谢。”
偏头时看到了他胳膊上的血迹,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涂在伤口上。”
“什么?”
“麻药。”
‘采花贼’神色一顿,看着她两条腿上三条血淋淋的鞭痕,“你为何不用?”
“痛着才能清醒”
她不想睡过去,但眼皮子实在是太重,撑了一阵终究没有撑住,偏头倒向一边,砸在了旁边‘采花贼’的肩头。
沉甸甸的重量压下来,凌墨尘也没动,过了一阵才缓缓偏过头,三道刑鞭,淡青色的袍子已被染成了深色。
挺能忍。
姐妹俩,倒是一个比一个狠。
低头捻了捻指尖的黄|色药包,终究叹了一声,从袖筒里掏出瓷瓶,取出一颗丹药喂到她嘴里,“一包麻药换我一颗药丸,你赚到了。”
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声,凌墨尘起身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地上。
该来的总得来。
藏,能藏得住吗?封重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