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叒想辞官回家了。”
“上头说只要平息灾情就让我回去,可这三年又三年,我这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和家中的妻子孩子团圆唉。”
同窗早被李元这个动不动就谈及妻子孩子的写信狂魔摧残的差不多了。
他刚开始只以为是一件小事情,但秉持着君子的严谨,还是便回信道:
“一:子不语怪力乱神。”
“血迹那东西,是不是靠近厨房,下人们杀鸡宰羊的时候,将血不小心洒在庭院里面的?”
“二:自古带着妻子孩子走马上任的也不少,你完全可以将人接过去。”
“三:说了一万遍,写信前能否想想到底什么东西值得写?!”
同窗将信封寄出,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但没过几天,便又收到了李元的来信。
李元信中又写明了两件事:
“果然如云之所言,渗血的土地不靠近正院,而靠近后厨,稍显偏僻,下人们走侧门进出时偶尔会路过那里,应该是如此才沾染到了血腥之气。”
“云之兄真是大聪明,不愧是大理寺少卿!”
“只是第二点,你却说错了。”
“杭城虽水土颇丰,但南蛮番禺这些年常有瘴气水淹,粮食欠收,大批灾民涌入杭城,民心难定。”
“杭城内虽然在我之令下还算有序,但城外却饥殍遍地,常有食人之闻发生,几年下来,多位邻县太守已经力竭,不再管贩人之事。”
“我又怎么能放心让妻子和孩子们来呢?”
名为云之的同窗收到这难得正经的信件也是颇为感慨,提笔回信道:
“李兄仁政,救济百姓,开仓放粮,贤良之名,常有耳闻。”
“且稍稍宽心,再熬一段时间,等赴任期满,就回家团聚吧。”
李元回信:
“好的ヽ( ̄▽ ̄)”
同窗着实气笑,碍于公务,又是好几天没有理会李元的信件,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家中桌案上李元寄来的信件,已经有巴掌厚度。
同窗一遍不耐烦,一遍一一拆掉细看,发现这些信件,从一开始的:
“同窗,在干嘛?”
“同窗,最近忙吗?给我媳妇孩子她们寄点儿特产,我没钱,纯纯打秋风,所以不用多。”
“同窗,话说之前我们学宫里面的xx是不是六婚了?你还随礼吗?我没钱随礼啊,要不你给我掰一点儿?”
等等等等
书信的内容逐渐变的惊恐万分:
“同窗,不是厨房下人提着东西路过时候滴落的血,那血迹越来越多,活像是从土地里渗出来的!”
“我算是想起来了,我穷的丁零当啷响,俸禄都贴在任上,小半年没有吃过荤腥,哪里有可能是牲畜的血迹?”
“云之,我是不是被精怪缠上了?”
“我要是死掉的话,你务必好好照顾我的媳妇孩子,我在九泉之下,也定然谢你的情谊。”
同窗原本看到一连串的废话书信头痛的要命,见到这一封,顿时便皱起了眉,沾墨回信道:
“你仁善爱民,不与人结仇,脑子还笨,瘦的还如麻杆一般,身上都没有二两肉,妖怪吃你都硌牙,哪里有被精怪纠缠的可能?”
“若是要我说,直接掘开地上的土,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就好了?”
“若真是邪物,该找高僧道士就找,若不是邪物,也好慰藉自己。”
这个建议其实也算是不错。
但书信寄出,李元那边,却彻底没了回音。】
不断变换写作方式试图找到更好的(挠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