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相看看,一起上前,贾琏抬手制止:“干啥?”
“倪大爷说,做这行的得有靠,不然便是火了,也是被人随意糟蹋的命。以前我们还不信,今日算是彻底的信了。大人若不嫌弃,我们姐妹二人今后便托付给您了,不求别的,但求能安生的在京唱戏。”
长的一样,一样的绵软无语,一样的楚楚可怜,贾琏在这样一个夜晚,嗯。
“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以后再说这些。”
这里是衙门的办公室,借贾琏十个色胆,也不敢造次。
姐妹二人退下,贾琏让人给倪二叫进来训斥:“你不会等明天再说么?非要今晚上过来。成何体统?办事毛毛糙糙的,以后做事要成熟一点,下去吧。”
夜深人静,没有多少睡意的贾琏,在躺椅上披着一张毯子,看着屋顶脑子里贼乱。
我明明想做一个好人的,为何总要考验我?区区一个戏班,也弄出姐妹花的花样来。
大清早的贾琏醒来,闻到空气中有脂粉味道,忍不住怒道:“怎么还在,不是让伱们走么?”熟悉的声音传来:“二爷,跟谁生气呢?不乐意见婢子,我便回去。”
迷糊状态的贾琏瞬间清醒了,对屋里的平儿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
“衙门条件简陋,二奶奶担心您吃不好睡不好,这不,让婢子送点吃的来,跟前伺候着。”
“胡闹,这里是衙门,无关人等不得入内,谁放你进来的,我得收拾他,免得再犯。”
这当口把丫鬟带进来伺候着,还真就是胡闹。
贾琏不好骂自己人,只好对着外人,心里怀疑,干这事的人,是不是故意的。
“门房问了一句,直接放行了,哪有那么多这个那个的。”平儿解释了一句,贾琏这才放心道:“东西留下,赶紧回去。也不看看时候。”
平儿突然问一句:“昨晚上有女人在这屋里?”
正在吃东西的贾琏差点给噎着了,喝了一口茶才压下去,翻着白眼:“两个事主,唱戏的。昨天的案子,就因为其中一个而起。”。
平儿没再问,伺候贾琏吃完,收拾好东西便回去了。
忙活了大半夜,今天所有人都起晚了,贾琏没回去,其他人也不敢回去。几乎是平儿出去的瞬间,这个衙门才从死寂状态活了过来。
什么,偷听大人的好戏,不想活了是吧?
这不是啥大事,但还是惊动了总宪孟大人,毕竟这衙门里没秘密。
孟大人特意给贾琏叫去问了问,贾琏如实汇报。
孟大人抚须笑道:“原来如此,夫妻感情好,可以理解。下不为例!”
往办公室里带丫鬟,成何体统?
不是每个御史都有孟大人的度量,消息传开后,很多人都急忙回去奋笔疾书。做御史也不容易的,每个月总要弹劾几个人的,这么现成的事情,弹劾了也不会太得罪人。
不轻不重的罪名,有伤风化,业绩到手,多好?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不过这些人很快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因为贾琏走后不久,林如海到了都察院,身后还跟着龙禁尉。
夏守忠亲自带队,见了袁大人便皮笑肉不笑:“袁大人,劳驾跟咱家走一趟,南阳官仓的案子,请您去配合调查一番。”
正在写折子弹劾贾琏有伤风化的袁大人,手里的笔落在了纸上,锦绣文章变成了一团黑。
袁大人离开的还算体面,没有打落官帽,扒掉官服。毕竟只是配合调查,未必有实据。
这等高官,差一步就是九卿,可不敢轻易乱来。
袁大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夏守忠当众宣布圣意,林如海任右都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