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星城的米价,终于回落,到最后,跌到了六文一斤。比正常年份还跌了不少。
杜仅言跟闵简算了一笔帐,最开始来庸星城的时候,花费了千两银子,但后来低价买米再卖出去,这一趟出来,所有的花费不过千两,却成功挽救了庸星城的局势,每家每户都吃上了白米而且有所囤积。
常掌柜做了半辈子生意了也没见过这阵仗,杜仅言跟闵简临行前,常掌柜恭恭敬敬将二人送了出来:“二位京城来的贵客真是为庸星城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城中百姓感念二位的大恩大德。没想到二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气魄跟胆识智慧,果然京城里都是人才。”
“您谬赞了。”
“我们这里离京城远,听闻京城的小昏君……”
皇上:“咳咳咳……”
怎么前脚给你们调控了米价让你们吃饱了,后脚你们就跳脚骂人呢。
常掌柜笑着道:“听闻京城里咱们的皇帝是个小昏君。”
皇上心里哇凉哇凉的。
“听闻京城里咱们的皇帝是个小昏君,我看倒是未必。四老板您年纪轻轻就如此有计谋,看来京城人杰地灵,皇上又岂会是昏庸之辈?”
“常掌柜真是高见。”皇上拍着掌掌柜的肩膀:“京城的小皇帝我很熟,他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成熟稳重,气宇轩昂。”
杜仅言,咳咳。。。。。。。
皇上差不多行了。
好词都让你安排完了。
那个雨夜的璀璨光华,马车上下来的一对佳偶,十来天的时间,便让庸星城的百姓有了米吃,这些粮食,恐怕庸星城再绝收两年百姓还有余粮。
回想起来,常掌柜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赵老板歪在赵记米店里,请来的大夫正在给掐他人中。
“姓四的,你骗我。”赵老板摇摇晃晃欲追出来,这次他上了闵简的当,家底赔了个差不多,从此一蹶不振,再没有东山再起的本事了。
先前在他店里吃过亏的百姓再次经过的时候,偶尔还要扔个西红柿或是白菜帮子:“就是这个姓赵的,我拿二百文愣是一斤米都买不到,现在他可是现世报了。”
皇上跟杜仅言没敢在庸星城多留,来庸星城本来就是私下行程,回程时便坐了船,坐着船一路顺流而上,比翻山越岭要快上不少。
只是杜仅言有些晕船,船在江上飘浮,杜仅言就直挺挺地躺在船舱里,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就觉得碧波荡漾,万里无垠,时有海鸥,时有水鸭,青山倒映,余晖遍洒。
皇上在船头支起了一只小锅,时不时的在江里钓只螃蟹或是青虾放在锅子里炖一炖。炖好了端给杜仅言,杜仅言吐的更厉害了:“皇上,臣妾晕船,吃不下。”
“不走水路了,下船坐车。”皇上当即下了决定。
“臣妾忍一忍,也不是不能坐,再说,走水路快些,文武百官还在京城里等着皇上呢。”
“让他们等着吧。”皇上还是把杜仅言抱下了船。
暗卫的马车已经在岸边侯着了,马车宽敞,设有锦榻。
皇上摇着折扇,望着帘外不断倒退的青山感慨:“杜常在,这次庸星城的事,你立了一功,若你是个男人,朕高低得封你个官当当。”
杜仅言没吱声。
“朕不是赏罚不分的人,杜常在,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朕说。”
杜仅言还是没吱声。
皇上伸出手摸了摸杜仅言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怎么就不吱声了。
杜仅言微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在颤动。
“杜常在?”
“皇上,臣妾晕车。”
这把皇上整懵了。
坐船晕船,坐车晕车。
“坐朕身上呢?”皇上憋了好大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个大招。
“皇上,臣妾不晕了。”杜仅言挣扎着坐起来,亏皇上能想出这么个主意,赶车的暗卫还活着呢,这些暗卫个个耳聪目明,马车里的对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杜仅言还要脸。
皇上就笑:“杜常在侍寝的时候手段不是挺多的吗?今日朕主动一点儿,杜常在就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