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
陈铮摆手笑道:“这十万两银子,虽是从本将处支给你,但帐还是要记在你们苏头身上嘞。伯爷有言在先,这边支给你的银子,会从幕府给苏易阳的经费中扣除。
至于将来你能不能凭着本钱,多赚银子回来,就看你的本事啦!”
“有永宁伯威名在先,米某相信这新商号,未来必定大有钱途。”
他说着又走前一步来到陈铮身旁,一脸神秘地悄声说道:“陈将军,这范家可不止那一处暗窖嘞。”
“喔!”
陈铮一听此言,立马就来了兴趣,脸上满是兴奋神情,急切问道:“在何处?”
“说不太好……”
“啥?”
陈铮闻言一愣,不解道:“啥叫‘说不太好’?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怎地就‘说不太好’了呢!”
“将军,米某听闻,范府有一间静室,外人皆不得入内,据坊间传言,此静室里的柱子皆是纯铜熔铸而成,而其地面也是银砖铺就。”
米先生说完后,又十分神秘地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这坊间传闻,究竟真假,是否可信啊!”
陈铮大手一挥,道:“查。管他真假,反正这院子在咱手上,况本将还要等青龙营张国栋前来汇合,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去,咱挨个屋子搜,搜他个遍。
还就不信了,要真有这样一间屋子,咱掘地三尺,还能翻不出来它?”
“倒也不必这般费劲。”
“啊!”
…………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色已然转暗,到了日落黄昏时候,白虎营中军官黄安陪着暗堂在汾州情报站站长米天功,一起来到了位于后院的范家祠堂所在地。
“如何?”
米先生见黄安已然有些神色焦急,便笑着不慌不忙道:“既然在范永斗这老狗居住的正院,没有寻到线索,我想大差不差,就该在祠堂这边嘞。”
他站在天井中四下张望,边开口接着说道:“范永斗若真的修有这样一间静室,想来除了防备外人,定然也要防备内人,因此必是修在了隐蔽偏僻所在。”
米先生边说着话,边在祠堂天井中散起步来,却又没有进入任何一间房屋之内的意思,只听他自言自语道:“就算不在隐蔽偏僻之地,也必然不会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场合,如今看来,这祠堂内必有蹊跷。
若然我修了这样一间静室,也必定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踏足其间,但也要安排贴心缜密之人,每日打扫才对呀。”
终于,他在东侧一间厢房前驻足观瞧起来。
这是一间极为普通的厢房,从外观上看去与其他房间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区别或许就在于,这间厢房的门上没有匾额罢了。
然而,那位神秘的米先生却只在门外观瞧,看上去似乎并无要进入的意思,驻足良久后,他终于才转身向着祠堂正殿迈出了一步。
突然,他再一次驻足不前,嘴角也闪过一丝邪魅的奸笑,猛地回身抬手指着那间普通的厢房,对随从在旁的范府总管说道:“打开房门!”
老总管已近花甲之年,行动起来虽未显老态龙钟,然总归是不如年轻人便利,不过,如今为前来抄家的宣府军将服务,也算是他对老东家尽的最后一份忠心了。
可是,当他听到米先生突然要他打开这间房门的时候,竟一时间楞在了当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貌,更坚定了米先生的决心。
“怎么?”
米先生的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客气,变得冰冷生硬起来:“范府屋舍数百间,唯独这间进不得嘛?”
“能……能……能进得……”
老总管直到这时才回过味来,虽然他并不晓得这位米先生,为何又突然要看这间静室,但也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妙。
他颤巍巍地向门前行去,一边开口说道:“这间屋子是主人静修用的嘞,里头没啥子,只有一个草垫子哩,看就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