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诧异地问:“为什么?”
“你朋友肯定是太饿了,才急着来抢别人的工作。”
他是在开玩笑吗?
时渺似懂非懂地尬笑一声。
“那你就猜错了,”他的沉不住气反而让江予舟气定神闲起来,他游刃有余地反击,“能被抢走,说明本来也不该轮到你。”
崔慎脸上的笑意尽数敛去,他沉默几秒,目光怀念地继续说:“时渺,我记得在学校时,你有一段时间总是搞不懂什么是非理性信念,对吗?”
“啊?好像是。”时渺想不通这突兀的话题转向。
“把一些特定场景下的经验绝对化,概念化,抽象化后,得出的观点。。。。。。”崔慎掉书袋似的念着,忽然矛头一转,“这个,江同学应该深有体会吧?”
江予舟握着削皮刀的手指一顿。
“哦,实在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崔慎乘胜追击,“你应该听不懂这些的。”
此时,时渺便是再迟钝也察觉出来不对。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噼里啪啦冒着火花。
她绞尽脑汁把话题往别处引:“这会儿好像有点热了,咱们。。。。。。”
崔慎却仿佛听错了:“嗯?你也觉得这里有些挤了吗?”
我不是!我没有!
时渺内心疯狂摇头。
“应该是有些东西放错了位置,”江予舟猝不及防地开口,将削好的土豆放在崔慎面前的案板上,“我帮你挪开了,不用谢。”
四周陷入短暂的静寂。
崔慎慢条斯理地扶了下眼镜,拎起菜刀,“噔噔噔”地切起菜。
旁边的江予舟也不甘示弱,攥着削皮刀挑选出下一个目标,“咔咔咔”狠狠地刮起来。
时渺打了个寒颤,感觉被凌迟的仿佛是自己。
太可怕了!
又过了几分钟,秦大爷的呼唤救了她。
“菜应该差不多了,别都杵在这儿了,”秦大爷站在门口看了眼,“有人能去送饭吗?”
“我我我!”时渺立刻挥动双手,拼命示意。
秦大爷被她热切的反应搞得无所适从,招招手:“那就你吧,过来。”
时渺如释重负地洗手,开溜,却被江予舟拽了一把。
“干嘛?”她心惊胆战地问。
江予舟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拉开拉链,把卫衣外套脱给她:“穿上。”
等时渺抱着衣服像只兔子般窜了出去,崔慎也端起择好的菜去了洗菜池,拧开水龙头。
留在原地的江予舟动作渐缓,没多久,便心烦意乱地停下来。
他不能不泄气。
因为,崔慎拥有时渺生命中一段特殊的时光。
那是他缺失过,也无法再参与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