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有一个相貌一般端正的年轻男子端着水进来。
冰流十分好奇地一直盯着他看,他却只是与她微笑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冰流饮了水,看着曲韶,问道:“他就是那个男人?”
“什么叫那个男人啊?”
当然是那个让你舍身出逃的男人了
“他是我的夫君。”曲韶郑重道。
“你们一直住在丹鼎山脚下?”
“是啊,其实你真的很幸运。”曲韶又重复了一次,“怎么这么巧从山上滚下来,就掉在我们采药的必经之路上?”
曲韶笑了,眉眼都比从前柔和不少,“怎么这么巧,刚救下来一个,你就来了,这次比上次就得得心应手了。”
冰流闻愈发惊奇,“你们还救了谁?”
“说来就是另一段孽缘了,你自己看。”曲韶讳莫如深,向她指示了方向。
冰流纳罕不已,缓缓地离了自己现住的那块地方,拐过墙角见到一个对窗而坐、头裹发巾、衣衫朴素的女人背影。
不会吧
“右司副?”
那人的肩膀动了动,却没有回头。
冰流几乎大惊失色,在岛上爆炸后失踪的右司副苏沉梅竟然沦落至农妇一般。
当初威逼她去杀曲韶的右司副竟然落难后反被曲韶所救。
她一时都想不出是哪种造化弄人更加风趣了。
“一个月前,我们发现她时,她背上的烧伤已经溃烂,高烧不止,就倒在山谷外不远的溪水旁。”
她走回去时,曲韶对她的表情之精彩早有预料,这才同她讲了当时的情况。
冰流问道:“她有没有同你说阴者司的情况?”
曲韶摇头,“没有。她本来都是要杀我的了,就算现在被我救起,也会觉得这反而是种极大的耻辱吧?所以她根本不愿同我说话。不过她身为右司副,看她现在这个德行,也不难猜出阴者司是遇到麻烦了。”
冰流点头,这确实是右司副的作风。
然而她还有另一个疑惑,自醒来就有了,却一直不知是否该询问。
“我记得你你的孩子呢?”
曲韶愣了一瞬,便已经释然笑道:“我和那个孩子没有缘分不过我发誓,当时我真的有孕,不是为了让你放我走才诓你的。”
这是无须提出的保证,冰流当然相信她当初不会说谎,只是又有了新的担忧,“发生了什么?不会是因为那夜我们打架”
“与你无关,但是确实与那夜有关。”曲韶转过身去,独自吸了吸鼻子,转瞬就恢复如常,“所以说,宁冰流,你真的很幸运,一摔就摔在我家门前。”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需要留下,让他帮你祛毒。”
“什么毒?我没有时间”冰流完全一头雾水,但她知道,自己既然还能走能动,就不能再在这里久留。她还记得陆仁丁最后的话,屠阳城的事一天不解决,每个人的头顶都会悬着一把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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