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露是在薛冬出事后才和楼成见面?的,她之前知道艺协是因为赫赫,但实际上并没什么?接触。
后来再听说这个协会?就是从杨燕身?上。
她像是圈内所有知情的外围人员一般,竟真的就以为它是个替演员撑腰的地方。而她还后悔过?自己不是演员。
但听楼成讲过?所有事情之后,她只觉得自己糊涂,竟然就糊里糊涂地被打压,也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
她还觉得可?怕和庆幸。
庆幸的是,她没有加入那里。
可?怕的是,这样的地方,真的是她们能够撬动的吗?
“他们真的会?伤害冬冬吗?现在他们不是放手了吗?有老爷子和你在,他们应该不会?那么?过?分?吧?”叶梦露说着嘴巴有些打搅,思维也开始混沌。
她醉了。
所以她忽略了一点。
如果老爷子去世了呢?
楼成没有回?应,他侧头看了眼垂着头醉的不清的两人和他们膝上安睡的薛冬,眸光深邃像是在等?待什么?。
夜深了,风逐渐大了起来,有大块的云聚集起来,遮住了光亮,这夜暗的可?怕。
半晌没人说话?,所有人就坐在这逐渐深沉的夜色里,像是要融化在浓厚的黑色里。
“咔嚓。”
唐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他按动了手中的打火机,冒出的火苗随着风剧烈抖动着,昏黄的光将他的眉眼清晰照亮。
这是这黑夜里唯一一束光亮,但微弱的可?怕。
“哥。”他突然说:“我们是不是没有机会?了。”
楼成投来一瞥,身?体颤动,但仍是强忍着喉间的痒意没有咳出来,他丝毫不惊诧,“这次是哪里出了问题?”
叶梦露低头看了昏睡过?去的薛冬,轻声道:“最□□审的时候还是被翻供了,但我想不出哪里还有问题。”
“明明是安排好?的,我们已经尽力安抚他们了。”
“其实也不难想,完全暴露自己受到的伤害,对于这个行业的受害者来说,还是太难了。”
唐冶难得的沉稳,他身?上虽有酒气,但口齿却清楚,“他们毕竟生活在观众的视线下?,现在作为受害者出席,日?后就会?被好?事者指指点点,承受更多倍的恶意。他们就是因为感受过?,才会?害怕。”
“可?是我以为,我们是在救他们?”叶梦露声音都哽咽,“他们怎么?能,怎么?能……”
唐冶拍了拍她的背,半晌无话?。
他们都以为这次肯定没问题了。
但还是在最后一步出了岔子。
而最让人难受的是,是来自同样是受害者的他们的背刺。
那种悲哀刺骨的疼,分?不清是因为看见怀中女孩苍白死气的脸,还是看见那群人证人席上畏缩躲闪的眼神。
明明是可?以的,为什么?不能坚持一下?呢?
这种悲哀是让人绝望的,他们打通了所有关?节,却没想到输在了人心上。
而人心,最难把控。
“但是哥,不会?再有下?次了,是不是?”唐冶又问了一遍,“我到这里之后,很长时间都掌握不了身?体,脑袋中的记忆也在飞速减退,我快要忘记回?来之前的场景了。”
楼成没有说话?。
他的身?形在强劲的风中显的单薄,仿佛一吹就会?消散在这个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