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强奸犯的母亲,她们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她们知道世人不会看向肮脏的自己,于是更加肆无忌惮。
这是一个系列报道,作者将以真实案例揭开这些母亲的真面目,让全世界都看清她们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只要世上还存在这样的恶行,这个报道就不会停止。
“亮哥,这第一个案例就是你那个案子吧。”牛敦说道,“九年前,一个复读三年的男生用网购的迷药迷倒补课老师,然后强暴了她。铁证如山,但是强奸犯的母亲却反诬老师勾引自己儿子。”
“对,这就是林珑母亲的案子。”祁亮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仿佛回到了那个被烈日晒得发白的午后。身穿一身白衣的唐颖趴在石板路上,那一滩深红色的血迹格外刺眼。
“她甚至在儿子入狱后还拿着大喇叭到受害者工作单位造谣侮辱。”牛敦继续念道,“就算被民警带走,放出来后还继续上门侮辱受害者。最终,受害者受不了无休止的侮辱和骚扰,在单位跳楼自杀了。”
“因为韦丽莎天天去闹,很多学生家长联名辞退唐老师。”祁亮说道。
“学生家长?”牛敦诧异地眯起了小眼睛。
“他们可能觉得这件事会分散孩子的精力,影响孩子考试吧。”祁亮想起他赶到现场时围观的人群,在那炎热的午后,他们的眼神却让他如同身陷冰窟。
“接着往下看吧。”戴瑶念了起来,“为了采访到这些母亲,记者以同情她们的遭遇、想要为她儿子伸冤为名接触她们。这么做看似不妥,但考虑到她们的所作所为,为求让公众看到她们最真实的一面,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所以吕国杰上门威胁林珑。”祁亮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可咱们去韦丽莎家时,她没提林珑采访过她。”
“以她的性格,知道自己被耍了,早应该开骂了。”戴瑶接着说道,“是不是做贼心虚?”
两人都陷入思考,办公室安静下来。就在这时,桌上的座机猛地响起来。
牛敦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大变,立刻按下免提键。
“你再说一遍。”
“我是永内派出所,刚才在中湖南路的巷子里发现一个伤员,好像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伤员?”戴瑶问道,“什么伤?”
“看不太出来,反正血葫芦似的。人已经拉到永外医院了。”
“他带身份证了吗?”
“没有,所以我说你们过来看看。”
“你派人看好,我们马上就到。”
“那你们快点吧。”
“是谁报的警?”戴瑶一边穿外套一边问道。
“一个环卫,带回所里了。”
“你和所里说一声,我们的人马上就过去。”说完戴瑶挂断电话,对牛敦说道,“一会你去所里把报警人带回来,先简单问问情况。我和祁亮去医院,如果是吕国杰你就给环卫做笔录。如果不是你就交给今晚值班的。”
“明白,戴姐。”牛敦收到这么清晰的指令,说话都变得底气十足。
永外医院的急诊中心门口停着三辆急救车和三辆警车,警灯交错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
保安认出祁亮,立刻抬起栏杆,指挥他把车停进最后一个车位。
“你们这儿这么热闹啊?”戴瑶问道。
“我们是市级创伤中心。”保安看着急救车,背着手说道,“江湖一夜雨,永外十年灯。什么漫漫江湖路,这里才是大哥们的归宿。”
“今晚又怎么了?”祁亮问道。
“看微博吧。”保安低头跺了跺脚,“社会上的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两人往门诊中心走,看到医生从急救车上抬下担架车,一个光头男人躺在担架上,白胖的肩头露着狰狞的纹身,垂在空中的手腕上戴着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