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长公主下狱,贾太后满心怨气,无处发泄,只能挑软柿子掐。这姚太嫔,恰好就成了那个软柿子。
谢均虽答应了魏王,但也只说是看在殷摇光的面子上,“尽力而行”,未必能成。
过了几日,天气更冷了些。人只要走出屋子,一张口便会呵出一团白气来。新做的冬衣袖边与领口上,都镶了一圈绒绒的软兔毛。秦檀这时候更畏冷一些,随时随地都抱着毛手筒和小暖壶。
“过几日就该下雪了吧?”秦檀站在屋檐下,望着外面光秃秃的庭院,“今年这么冷,雪也许格外大些。”
青桑扶着她,答道:“要是真下了去年那样的大雪,岂不是又会生出好多灾民来?”
“那可未必。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去年的事儿为鉴,想必那些地方父母官都已做好了准备。”秦檀道。
青桑不懂这些国事民生,嘟嘟嘴,小声转了话头:“红莲姐姐今天不当值,兴许呀,又是和谢荣在一块儿呢。”
“这个丫头,怎么就瞧上谢荣了?”秦檀有些纳闷,“虽那谢荣确实是无所不能,人又风趣,颇有谢家门风。可我平时没怎么瞧见他二人讲话呀?”
一听到八卦,青桑就兴奋起来,叽叽喳喳地说道:“哎呀夫人,您是不知道!从前相爷每回给您送信,都是荣大哥来跑腿。您又专门打发红莲姐姐去拿信,一来二去的,可不是熟了吗?想要不说话都难呢!”
秦檀微怔,道:“我倒是没想到了!罢了,红莲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我回头问问相爷,舍不舍得割爱。”
青桑闻言,忽然唉声叹气道:“也不知道荣大哥肯不肯娶红莲姐姐做正头娘子呢!荣大哥虽是谢家的下人,可也不是一般的下人,是自小养着,拿十八般武艺磋磨着,也没签过契。放了出去,那铁定能做个一方豪杰。可红莲姐姐她……”
秦檀明白了她的困扰。
秦家的家世,本就不算太出众。更何况,红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奴婢,虽然是大丫头,但依旧是奴仆,和谢荣这种自由之身的男人,完全不同。
“罢了,等我先问问两个人的意思吧。”秦檀道,“只是若红莲出嫁了,少不得再添些新人进来,回头还得劳烦你调教着了。”
她与青桑说罢,便回屋里坐着绣花。这些日子,她一个劲儿地在绣小孩子的用具,曹嬷嬷偶尔也来帮把手,两人已绣成了许多物件。
等谢均下朝回来了,秦檀便去外头接他,亲手给他解披风。
“相爷,我有事儿想和你商量商量。”她将披风递给曹嬷嬷,小声道,“你家谢荣,可有许过婚配?”
听到“谢荣”这个名字,谢均怔了一下。他把手悬到暖盆上头取暖,慢声道:“婚配倒是没有……不过,这小子心底有人了,婚嫁之事,我不敢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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