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姜只想将脸抹下来揣进兜里,难怪林夫子回去时是那般神色。
曹大娘以为她被点破,不好意思了,便安抚道:“送了便送了,也没什么不好,总归是喜事。”
小儿女嘛,相互爱慕,甜腻些也是人之常情。
想着那蹀躞怕已过了楼家夫妇的眼,落到了楼云春手中,胥姜只觉得脸都快烧没了。
不过转眼又一想,反正给都给了,也收不回来,让他欢喜一场也好。
书肆里陆续来了客,曹大娘与庄嫂还要顾着家里,便先回去了,等明日一早再来。
胥姜感激她们为自己奔忙,塞了不少礼让她们带回去,婆媳二人推不过,只好大包小包的提着走了。
待一日忙碌结束,书肆打烊,胥姜打开媒人送来的匣子,拿出那枝玉柿簪来端详。
是她送给楼云春那串泥柿子相同的样式。
都说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这个呆傻以琼琚报黄泥,却是异曲同工,所求非报,只求永以为好。
胥姜找来镜子将那玉柿簪簪上,人与玉两相宜,美得很。
她转来转去看了半晌,才乐滋滋地去厨房,淘米下锅,准备熬一锅饧粥,喂某个馋嘴猫。
厨房里,月奴绕着她拿尾巴来回勾缠,胥姜摸了摸它的脑袋,笑道:“知道啦,这就给你炖鱼。”
这也是个馋嘴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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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楼云春审完卷宗正要走,却正好碰上从皇城回来的大理寺卿,“审完了?”
楼云春施了一礼,答道:“是。您交代的卷宗都审完了,明日便可传至刑部。”
“正好,我这……”大理寺卿扬了扬手里的奏折,正说让楼云春再帮着审个人,却被他身上什么东西闪了眼,仔细一打量,意外道:“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么?打扮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花里胡哨?楼云春低头瞧了瞧,随后摸了摸腰,恭敬道:“今日是下官定亲之日。”
“哎哟,瞧我这记性!”大理寺卿拿奏折一拍手,又自他恭敬的语气中掐出一丝埋怨,忙道:“这是真给忙忘了,可不是故意叫你回来的。你说你,派个人来知会一声不就得了,还跑回来作甚?”
“既是上官召回,下官不敢不从。”
这个死脑经哦,都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亲,这若是因此耽误了喜事,岂不是他的罪过?
大理寺卿关切问道:“那这亲定成了么?”
“成了。”楼云春现了现腰上的蹀躞,说道:“这便是定亲信物。”
大理寺卿头皮麻了一下,愧疚顿消,随即烦躁地挥了挥手中的奏折,“走吧走吧,别在我跟前现眼,去去去,不是准了三日的假么,假销前都不用回来了。”
“下官告辞。”楼云春走出几步,又回头将大理寺卿叫住,“大人。”
大理寺卿以为他有公事要交代,“怎么了?”
“真的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