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春专捡喜欢的听,得知胥姜欢喜,他也欢喜。
等媒人说得口干舌燥,她才将信物呈给楼敬,楼敬一看,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随后一边擦嘴一边乐。
楼夫人接过来看,微微一愣,随后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媒人叹道:“这胥娘子呀,果真与众不同,却是很招人喜欢,难怪小楼大人这般钟情。”哪个男子能经得住这般迷哄?
信物终于转到楼云春手里,他着眼一瞧,先是怔愣,随后从脖颈涨起红潮,很快便将耳脸都吞没了。
胥姜送的是一套宝石镶嵌的蹀躞,十分精美,难得一见。
这蹀躞为腰配,若两人定情赠送此物,有将郎君拴住之意。
拴住一身,亦是拴住一生。
原来阿姜想将他一辈子都拴在身旁。
楼敬见儿子已看傻,咳嗽两声提醒,楼云春这才回神,将匣子合上,想了想又抱来自己拿着。
楼夫人让柳眉将备好的拿给媒人,为答谢媒人,厨房还特地备了小席。媒人经不住劝说,便抱着沉甸甸的礼盒,同柳眉出厅,往园子里去了。
“待明日正式收送完定亲礼,便该顺着看好的日子,走后面的章程了。在此过后,你二人便正式有了婚约,在成亲前,可要避着些……”楼敬说了一通,楼云春却连个回声儿都没有,他眉毛一抖,“你有没有在听?”
楼云春正琢磨着晚上将这蹀躞佩身,戴去给胥姜看,听父亲这么一说,难得的有些心虚。
“儿子知道了。”
楼敬见他神不守舍的不争气模样就翻白眼。
楼夫人在他手臂上敲了一下,他回头朝夫人一笑,随后对楼云春嘱咐道:“等交换名帖过后,要祭拜祖宗,记得焚香沐浴,斋戒三日。”
“我知道。”楼云春起身,对夫妇二人道:“若无别的事,我便不打扰父亲母亲了。”
这话倒顺耳,楼敬摆摆手道:“去吧”。
楼云春朝二人行礼后,便抱着胥姜给的信物出去了。
楼敬转脸朝楼夫人笑道:“夫人,咱们继续喝茶。”
楼夫人却摇头,“巫大夫今早诊脉时说,要忌三日的茶酒油腥,三日后开始药疗。”
“真的?”楼敬立马将茶一放,捧起夫人的手道:“那我也不喝了,我陪你。”
楼夫人摇头,“你陪得够多、够久了,别再事事亏着自己。”她本是自小习惯清淡饮食,可楼敬却不是,他好美酒、美食,这些年为她处处忍耐,陪她一起修行,到如今也够了。“等巫大夫治好我的病,便换我陪着你吧。”
楼敬盯着她半晌,撇去泪意,握住她的手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