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勘三郎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呼啸的北风吹向南边的城隍庙。
疤面虎刘驼子和两名吹血亲兵紧追不舍!
机会!
勘三郎转过身子,开始狂奔起来。
这些都没有能逃过西门庆的观察,在他看来,明明还有一战之力的勘三郎居然不顾剩下的东瀛武士直接逃跑,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南边某处有埋伏。但这一片大空地连颗树都没有,一览无余。总不能在地上挖个洞,藏进去十来个人吧?
何况刚刚开春,还在刮着北风,土地依旧坚硬无比,可能性太小。
这也是为什么疤面虎刘任重毫不犹豫追击的原因。
穷寇莫追,但如果真是落水狗,一定要赶上去打的。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尚未现身的平八郎,勘三郎便是急速向他靠拢。
西门庆眼神收缩,喝一声:“走!”抬腿便往南边追了下去。
何麻子、小迷糊,童威、童猛二兄弟赶紧护在西门庆身边,一路追赶刘任重而去。
而身后活着的东瀛武士不过还有五人,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咬牙勉力支撑。
全歼东瀛武士,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西门庆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反而是退走的勘三郎引起了他的兴趣。
远远逃开的那些破落户偶尔有转头的,看到这幅情形,都目瞪口呆。
往日里耀武扬威的东瀛武士原来并非天下无敌,也不是刀枪不入,他们也会流血,也会死去,就和破落户一般无二。
那些声音顺着风吹到了城隍庙,吹进了平八郎的耳中,本来好整以暇的平八郎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握住自己的太刀,轻轻的抚摸刀鞘,仿佛抚摸情人的肌肤。
好的兵器是可以和主人产生共鸣的,而平八郎这把童子切虽然不是那把传说中砍杀酒吞童子的那把,但据说也是安钢的亲传弟子耗尽心血所致,陪伴了平八郎多年。
平八郎静静等待着,等着敌人的到来。
外面东瀛武士肯定吃了大亏,这一点平八郎很清楚,但当他看见勘三郎逃进城隍庙,一脸的惊慌竟然连掩饰的功夫都没有,这才知道大事不妙。
童子切被慢慢的抽离刀鞘,发出动听的声音,与其比起来,勘三郎发出的声音有如鬼哭狼嚎一般。
“平八郎大人,救命!”
“八嘎!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竟然逃跑了?!”平八郎能感觉到自己的怒气冲出头顶,本以为勘三郎是到处挂彩,挣扎的前来城隍庙求救,却没有想到勘三郎除了气息散乱点屁事没有。
勘三郎面对出鞘的童子切,倒是异常的冷静:“平八郎大人,我把敌人首领引诱到此处了!”
“哦?”
平八郎正在分辨勘三郎这话是真是假,已经有三条身影闯进了城隍庙。
“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便是疤面虎刘任重!”勘三郎用手一指,给平八郎点出目标。
但平八郎的注意力却没有在刘任重身上,而是紧紧盯住左边一位身材矮小的吹血亲兵。
而那名吹血亲兵似乎有意无意的要躲开平八郎的目光,脚步慢慢往刘任重身后移去。
“你就是平八郎?”刘任重大喝道。
但平八郎没有理会疤面虎刘任重,而是突然开口喝道:“菊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