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辅说得是对的,从前各州枕戈待旦的日子已经结束,各州守军当裁撤了。
“等我们打下各处也一样,民心稳定无外患之后,守军也都裁撤。”
卫蔷说完,不禁苦笑,旁处也罢了,北疆各州的守军可真是为了北疆真正流过血,将士们用命守住了一州又一州。
可光北疆一处就有九万守军,云州更是有三万,也是最该被裁撤的。
众人没有反对的,这事就算定下了。
“元帅,卑职也有话要说。”这时,湛卢部将军龙十九娘子突然站了起来。
卫蔷看向她:“龙将军是想说各州守军之事?”
龙十九娘子大声道:“卑职想说的是定远军中事,元帅,卑职从乾宁十五年统军,同光元年得军名为‘湛卢’,至今统军十六年,龙泉部白将军比我少两年,巨阙部申屠将军比我少两年,赤霄部李将军比我少三年,纯钧部苏将军比我少三年半,泰阿将军都比我少四年,龙渊的符将军更不必说,她比我少六年。”
天上仿佛有鹰的鸣叫声,定远军中年级最大的主将头发半百,被晴日照得似有光亮。
她依然称呼卫蔷为元帅。
“元帅,定远军诸位主将中最少的也已经掌一部七年了,最多是我已经十六年了……元帅,十六年,湛卢部是随我姓龙还是姓定远、姓安民?十四年了,龙泉部又姓白还是姓定远?”
她说了好几句话,竟然一个脏字儿都没有。
白庞咬着牙道:“龙婆你说话别将我拐进来!”
卫蔷看着龙十九娘子,看着她笑容满面。
“元帅,让卑职去龙渊部吧,申屠将军去龙泉部,白将军去赤霄部,符将军去泰阿部……五年一换,定远军才会是真正的定远军。”
说完,她从腰间解下刻着“湛卢”二字的铜牌扔在了桌上。
随后,她看向了身侧坐着的苏长于:“苏将军,你可敢将你经营了十二年的纯钧部交给本将?”
“白将军,你可敢愿将你握在手里十四年的定远军龙泉部交给我这把老骨?”她又问白庞。
眸光横扫左右众位将军,她冷笑:
“别做那缩头的畜生,湛卢部的信物就在此处,你们谁敢拿便将自己的兵权交出来。”
“啪。”一块令牌也落在了桌上,龙渊将军符婵站了起来,“龙婆你不要这般猖狂,我五万重甲铁骑,你敢接吗?”
又一块令牌也落在桌上,泰阿将军卫莺歌也站了起来:“泰阿部是定远军的泰阿部,该去何处我任凭差遣,绝无推脱之言。”
苏长于也解下了腰间铜牌。
接着是申屠休和白庞。
慢条斯理将腰间铜牌解下,赤霄部将军李瑄笑着摇头:
“竟不知龙婆这般轻看我等。”
龙十九娘子,年有六十四,在并州太原,将定远军主力七部将军的军权全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