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有事相商,她带着短刀进了大帐。
蛮人没打倒,身为女子先想起怎么吃女人来了,这样的人纵使再天纵奇才又如何?不知有多少女子会死在她手里!不如杀了痛快!
她还没走近,原本低头看文书的女孩儿突然看向她,然后笑了:
“龙将军对这营中可有什么不懂之处?”
看着那双极亮的眼,她问道:
“我看卫将军营中老幼皆有,只女人少见……”
“营中女子从军或种地,白日少在营中,我记得海屠户手下就有女子,龙将军未见到么?”
龙衣衣死死盯着这个少年将军:
“那女营……”
“从蛮人手中救回来的女子暂时无处可去的,就安置在女营,白日做工,晚上学学读书写字算数,以后做个记账文书之类,也是有了一技之长。”
龙衣衣愣住了。
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你为何背后握刀?”
帐中唯一神色不变的那个披着皮裘的女孩儿:“龙将军在问我女营之事,越姐姐不必惊惶。”
“要问问我!我是女营管事,没人比我知道的更多了,你何必来劳烦阿蔷。”长相极美脸上有疤的女子抱着文书挡在了龙衣衣的面前。
龙衣衣不做声地离开营帐,径直去女营住了两日。
第三日,她单膝跪在了卫蔷的营帐面前。
“卫将军,我龙衣衣有眼无珠,错把将军当欺民之辈,实在罪不可赦,从今以后我龙衣衣为卫将军当牛做马,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四十七岁龙衣衣跪在不到十七岁的卫二郎面前,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坐在马上的龙十九娘子低头一笑。
人说七十古来稀,她今年六十有余,她得多活些年月,好好看看元帅能把这人间变成什么模样。
纸包里装的是炒过的米又裹了糖糊切成小块的米糖,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是米的香糖的甜,卫蔷吃了一块,余下的包了起来递给了身旁个头不高的新兵。
“一共六块,小心分着吃。”
“谢谢元帅!”
看着她欢欢喜喜捧去分糖,卫蔷笑了笑。
“给瑾瑜的信也该到了。”
她抬头看了看昏沉沉的天。
“打下荆州之前,瑾瑜你可得把出兵的圣旨拿到手。”
卫瑾瑜是在南吴北伐的第九天知道消息的。
唐嵊一走,卫雪歌以威胜节度使唐虞的口吻亲笔写了奏本,盖上了唐嵊为了让她调度粮草而留下的大印。
奏本上写复州城破在即,安州已被围困,杨氏已经兵发襄州。
倒是让卫瑾瑜行事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