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公子。”
心知自家大人定是信顾公子的,仆从连忙退下。
男子已经站了起来:“望山,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投卫氏,为何不趁机打下一份功劳,让那卫氏对你刮目相看呢?”
唐嵊一直看着那男子,听他这般说,连忙道:“镜湖,你可知出了何事?”
“既然是东门来的,自然是复州出了事。”
顾镜湖身材瘦削,捏着诗集的手指指节清晰可见。
“要么是南吴渡江攻复州,要么是高氏生了反心,伙同杨氏北伐。”
唐嵊猛地站了起来,恨不能堵上顾镜湖的嘴:“镜湖,你可不能胡说!”
顾镜湖直直地看着他:“我说的总有七八分对吧?不然你如何这般慌张?”、
唐嵊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见顾镜湖用手指沾了茶汤在桌上描画。
“高氏占荆州,安远军在安州复州,房州在此,徐州在此,指望你们朝廷出兵,呵……此时驰援最快的就是你,来日的威胜节度使,卫氏面前的一等功臣。”
白皙的手指入一根针指着唐嵊的眉目,顾镜湖缓声道:
“望山,你分明胸有大才,不过在此地做一个行军司马,旁人都说你是依仗节度使大人,你何不让他们看看你的眼力与胸襟?”
唐嵊并非无才之辈,临朐李公书院与唐代名将李靖牵连颇深,好文也重武,唐嵊在那谈起行军布阵可谓无人能敌,只是从他回了家,上下皆只将他当作一依仗家世之辈,他稍有动作就被身边人劝着说“公子可千万饶了我等,若是节度使大人知道……”。
顾镜湖这一番话真的扎进了他的心上。
“镜湖,我听你的!”
顾镜湖拿起放在案上的诗集笑着点点头。
第二日,唐嵊点齐一万五千大军瞒着他在病中的阿父开拔往南驰援。
方长寿醒来,便见一男子坐在自己身侧。
“这、这位郎君……”
那男子转头看着她,手一张开,就见一刻着“卫”字的铜牌从近乎干瘦的手中滑落。
“前元帅府文书卫雪歌见过方队长。”
“卫……”
“嘘。”
一手按住方长寿,轻声道:
“我不便与定远军想见,有些消息要传,房州如今驻军是谁?”
“上月湛卢移防至房州。”
“啊。”卫雪歌直起身松了一口气,“龙婆啊,那没事了。”
房州竹山县,原本正趁着冬闲练兵的龙十九娘子整备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向复州杀来。
“五天半到复州!路上吃肉汤!咱们一路杀到荆州屠了高家那些老忘八小忘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