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应该高兴,因为宦政结束了,贪官污吏惩处了,大晋未来将会越来越好的。
赵朗辞被?送上刑场的当?天,陆老昏迷了,只有秦思朗和陆廷志前?来送行。
一碗烈酒下肚,他散了墨发,笑容恣意,就像当?年十六就中状元,洒脱奔放的少年一样。
“秦阁老,想当?年若不是赵家落难,咱家如今也是能进内阁的人!”
秦思朗看着他的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心头闷闷的,把?酒一干到底,随后摔了酒壶,一擦嘴角,
“是啊,有你赵衍之?在,还有我什么事?”
“你嘴里虽说?着赵尚书的坏话,可到底还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成了如他一般英烈的人。”
赵朗辞嗤笑了一声,忍住不说?。
“今日是你封了场,不让百姓围观刑场的吧?”他道?,“多?谢你给咱家留了几分颜面,这对咱家这罪大恶极的人而言,已经是最好的体面了。”
陆廷志终于忍不住眼泪,牢牢握住他的手,“赵大人,其实晚辈以前?一直很敬佩你,尤其是你在户部时提出的那部税收策论,你如今是为何而死?,外?边的人不知?道?,但我们都心知?肚明?!”
赵朗辞干笑几声,“怎么一个两个都娘们似的,陛下呢?”
二人皆不语。
他们不说?话,他又默默说?起话来:“在淮北时,咱家也收获了一个仰慕者,那是女帝她辛辛苦苦帮咱家维护的,她想把?旧时那些早已破碎的美好,重新砌起来,捧到咱家面前?。”
“她认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就是我最大的仰慕者了,其实,她哪里知?道?,早在很久以前?,她赤纯的心,她被?人那么对待后,依旧选择相信世间一切美好,她不屈不挠勇于撞南墙这一切一切,早就深深烙印在一个人心里、脑海里。”
他说?着说?着就笑了,“咱家才是那个她最大的仰慕者。为了她,咱家能带上所有的罪孽,帮她把?阻碍和肮脏,全部焚烧干净!”
“可是,咱家要?对她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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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食言了他对我食言了他说?过永远不会欺骗我的,他食言了!”宫中,昕枂委顿在冰冷的地上,鞋子也没穿,长发也没束,宛如黑绸一样逶迤在地上。
冯玉安,伫立在殿外?许久,过了许久才进来通禀,“陛下,秦阁老和陆大人有要?事求见”
昕枂擦掉眼泪,用余下仅剩的理智支撑着自己行动?。
紫衣看见过她眸底的颜色,吓了大跳,那样子看起来,真的跟垂死?之?人差不多?。
秦思朗和陆廷志见到女帝后,先是把?一个匣子摆放在桌面,昕枂瞥了一眼,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可她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才能让自己继续坚持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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