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兴得像个孩子,连忙把河贝递给?他:“好啊,原来你还?会做这些啊,果然赵家公子是名不虚传的。”
他们在河堤畔巡视完,回?去李大妈家的路上,遇见霞玉和景玉在村尾老槐树下的身影。
景玉拖着一条断臂,鼓足勇气对?霞玉道:“霞玉,我以?前我以?为,你值得配更好的人?,直到有人?点醒我,女子嫁人?,不能光看身份家财,还?得看对?方有多爱这个女子,是不是个良人?。”
“我没了?右手?,科举没有希望了?,不想你跟着我吃苦,所以?你一次又一次地前来讨好,我都把你赶跑,我希望你能嫁更好的人?,可我错了?。”
“我们自小一块长大的,这世上不会有别?人?比我更疼惜你,看见你受苦,我比谁都难过?,当得知那周家公子落魄欠人?银子竟然把你抵给?青楼,我我恨不得杀了?他!”
“霞玉,你现?在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二人?在一旁偷听了?一路,赵朗辞蹙眉问昕枂:“谁点醒他什?么了?,不会是你吧?”
昕枂顽皮地一笑,“我只是问他,如果他能用左手?重新提笔参加科举,霞玉姑娘被人?休弃了?他会不会嫌弃。”
赵朗辞眉头皱得更深:“历来科举替朝廷选拔人?才?,身上有残疾的一律不能参加。”
“我现?在不是女帝吗?你不是说当了?女帝,就拥有修改一切规则的权力吗?”昕枂笑,“所以?我就跟他说,我夫君是个跟当年赵衍之一样的人?,他迟早能够让女帝修改一些规则,让更多的有才?之士能够通过?自身才?能晋升进朝,我叫他遵循内心,不要放弃一个,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了?的人?。”
“你看,他现?在多勇敢啊,你不觉得他很厉害吗?”
姑娘灼灼的目光直逼着他,仿佛在逼着他表态。
赵朗辞目光移开了?,“那算什?么?他还?是个什?么也没有的穷酸书生,还?缺了?一条胳膊,人?家姑娘才?不可能要他。”
昕枂不服气道,“可你不是考过?他题目,也觉得他天资不错吗?有能之人?,不该拘泥一些挫折,迟早会有通天的一天,残缺又不是他的错,难道他就不配去爱人?了?吗?”
赵朗辞的话说完没多久,果然霞玉就拒绝了?,“当年我好不容易说服爹娘,让我嫁你,我把攒了?好久的嫁妆钱,全部拿来到镇上投了?一家豆腐店铺,想着两夫妇有点活干,不必飞黄腾达也能过?得好好的,可你是怎么回?我的?”
霞玉泪流满面,“你说你不要靠女人?过?活,你说你手?废了?就什?么也不是了?,你说你感觉我对?你的好会让你喘不过?气!你那时?候说的,现?在怎么不说了???难道你现?在手?就不废了??可以?负担得起我了???”
“我现?在虽然赚得不多,但县衙已经聘我为幕僚,假以?时?日”景玉慌张道。
“不要再说了?,景玉哥哥,我已经嫁过?人?,就算夫君窘迫把我给?卖了?,我的心也一直在他那里,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
霞玉拼命擦掉眼?泪,决绝地说完,扭头就走,完全不给?景玉机会。
景玉愣在那里,傻了?。
赵朗辞看着他那半条落在在风中空荡荡的袖管,冷声道:“活该,谁让他自不量力,都是残缺不完整的人?,还?妄想给?怎么负担起别?人?的后?半生?他不想想自己配吗?”
“你怎么能这样?”昕枂一拳往他胸口砸去,被他下意识包握动弹不了?。
她就憋红了?脸挣扎,“哼!你欺负我。”
“臣不敢”他愣了?一愣,立马松了?手?,那一拳便砸了?下来,一点也不疼,反倒把她手?给?撞疼了?。
她红着眼?去吹自己手?背,赵朗辞想上前帮她察看却被她避开。
赌气道:“反正你就是不够喜欢罢了?,若是真的喜欢,怎么会舍得不跟我在一起,还?说什?么回?去以?后?就不能这样那样的。”
“陛下,臣说的只是许景玉!”他有些无可奈何。
昕枂也不知道自己气性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明明以?前只是一个唯唯诺诺不敢抗拒的小庶女、小傀儡罢了?。
“我要走了?,你这个讨厌鬼。”
回?去之后?,昕枂依旧睡在霞玉的房间,景玉的妹妹和霞玉一起挤李大叔李大妈的房间,李大叔李大妈则跟着景玉一块睡厅堂。
赵朗辞连跟景玉一块挤厅堂的可能都没有了?,只能站在昕枂的门?外,吹着夜风。
昕枂到底是心软,过?了?没一会,就开口叫他进来。
“快点进来吧,不然一会李大妈看见,还?以?为我是泼妇呢。”
“陛下不是泼妇,”他的声音一贯冷清,“是臣做错了?事,陛下不罚臣,臣愧疚难当,自愿受罚。”
昕枂轻哼一声,“还?在把我当君上呢,以?前也不知道你这么忠君啊。”
是啊,声名狼藉的大奸佞赵掌印,从不会忠君侍主,能让他如此心甘情愿的,只她一人?。
“赵先生,哎哟,你怎么站门?外不进去歇息啊?”
果然白天夜晚都不能在背后?提人?,李大妈一下就蹦到门?外,同赵朗辞说起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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