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辞重重地将他摔在地上,怒狂道:“带路!!”
被烧毁的那几间土屋都成了焦黑一片,那人把他带到?地方,见?他松开他脖子,他慌忙逃开。
赵朗辞先是不?可?置信地,轻笑了几声?。
随后,他眼角开始泌出血泪,额际被粉饰过的刀斧状暗痕已?经被冲刷出来,又被污泥所遮掩,他开始疯狂地跪进废墟里,拼了命地徒手挖掘,直至两手伤痕累累,还不?肯罢手。
周围的难民看见?这名男子状若癫狂地从废墟里挖掘,尽然是知道些什?么也不?敢上前告知。
直到?远处飘来一个女?子清脆娟美的声?音,“明日阿福带上大牛和毛头,从后门入,强子和铁树、柱子去角门候着,景玉负责把我绑进去”
赵朗辞抬头看人之前,已?经有灾民相当热心地开口:“月妹子!那边有位小?伙在挖阿玉家的砖石,他是不?是就是你家相公啊?”
这时,一身荆钗布裙的昕枂才和混身狼狈停下挖掘焦土的赵朗辞对视上。
她虽然一身布衣,但脸上朝气蓬蓬,一点也不?像遭人虐待,反倒是她在指挥着人,大概是没怎么吃到?亏的。
反倒是他,在她不?见?的这十几个时辰里,天知道他憔悴了多少?,眼睛下方黑了一圈,浑身上下都是污泥、血水和汗液的混合物,眼睛里布满红丝。
昕枂看着他额头部位那暗红色的伤痕快将被汗液冲出,赶紧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头。
“夫君!你终于找到?我了!”她一边抱着他的头,用手指沾泥替他把额角痕迹遮盖,一边朝他眨了眨眼,示意他配合。
赵朗辞眸底渐渐趋于平静,只得任由她抱着,沉哑地“嗯”了一声?。
原来,那天孙景玉把她抓了要去迎春楼换回他的妹妹,昕枂紧张之下,把孙景玉的家都烧了,后来火扑灭后,见?孙景玉坐在那里捧起焦土在哭,才知道她把人家爹娘的牌位也烧了。
愧疚之余,昕枂主动提出,要想办法帮他把妹妹救回来。
“月姑娘说她夫君是东厂的厂卫,这次是奉命来此秘密搜查官员贪墨行?贿的罪证,她定要帮阿玉找回妹妹,并且把老鸨处的账本拿回来。”
“你就是月姑娘那位厂卫夫君了吗?”铁柱走上前,带着敬畏的眼神想默默赵朗辞腰间那把佩刀,又索回手,道。
赵朗辞被几个淳朴憨厚的少?年围着,眉心轻皱,却在看见?昕枂朝他投来殷切目光时,轻轻“嗯”了一声?。
仿佛是头一回见?识到?活的行?走的东厂厂卫,那几个少?年显得格外?兴奋。
昕枂却拉起他的手,踮起脚用袖子帮他轻轻拭去脸颊上的血迹,那神态语气活像真的是他娘子,道:“夫君,刚见?你这么难过,是不?是真以为我被火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