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朗辞却笑了:“陛下你?确定?”
“笑什么?”周昱恼怒地捂着伤口咳了几下,“我阿姐当然比我厉害,你?敢说不?是吗?”
“是、是、女帝她确实厉害。”他笑着擦擦眼?泪,“这次臣也要谢谢陛下,要不?是陛下看出了身边的细作,提前告知臣,臣也不?能完成那些工作。”
“陛下现?在,确实一点?也不?怕臣了。”
“那是。”周昱很骄傲道,“反正有阿姐在,赵掌印再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啊。掌印你?很怕我阿姐。”
赵朗辞第一次听人这么形容他,感到很惊讶,“臣很怕她?”
“是啊,你?好像总是很怕她生你?的气,有时候阿姐一个眼?神,就能瞬间决定你?的心?情。”
“所以?说啊,掌印你?看似很厉害,所有人都怕你?,但还不?是一碰到我阿姐,你?就没辙了吗?我才不?怕你?呢!”
“不?过?,阿姐她对你?也真的很好,掌印你?知道,阿姐以?为自己即将成为内阁弃子被抛开前,除了抓紧时间教导我外,还做什么了吗?”
“她让我给她保证,将来我长大了,无论如何都要饶你?一命,我本来不?想答应,她却说她可以?用她的命来抵,我不?同意,只?得答应她了。”
赵朗辞听完,再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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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昕枂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天清宫的龙床比起她麟趾宫那张雕凤的玉床还要奢华夸张,这床上到处都是漆金木雕的游龙,爬上去横躺能躺得下十几人,放下帘子,里头?的夜明珠熠熠生辉,耀目得让人实在睡不?下。
她突然有点?可怜那瘦弱的周昱,有点?理?解他以?前夜夜难寐的苦处了。
可她如今就成那可怜人了,被逼坐上这女帝的位置。
明明两年?前,她还是一个夜夜睡在又臭又黑腌菜房里的小庶女时,天天晚上靠着大腌缸睡,都能睡得又香又甜,如今躺在这种奢华无度的龙床上时,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她想起自己是女帝了,当帝王的,是不?是下一个无伤大雅的命令,也不?算太过?分?
于是,她从床上爬起来,“来人!快来人哪!”
“陛下,有什么吩咐?”
一时间,整个内寝都亮如白昼,一排排的宫人擎着宫灯垂首侍立在龙床边,等候差遣。
“来了这么多人,太好了,你?们?一人抠一点?,应该很快把床上的金子抠完。”
昕枂一拍手掌心?,高兴道。
“这样吧,本宫咳咳,朕既然暂代君位,命令你?们?把龙床上的金子全部?抠掉,那个,最近户部?不?是不?够钱拨给工部?治理?河患吗?叫户部?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