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枂心脏一窒,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够好?,没想到还是被他知道。
“你给自己下毒,也是为了给内阁机会,却要臣来?承担你中毒后的后果。”
昕枂不明白他指的中毒后的后果是什么,苦不是她自己受着吗?
“你为何要这样坏,还一次又一次地祸害我”赵朗辞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近得昕枂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在她额头上的气息,她不由自主地后退。
可她每后退一步,他就攻城略地般逼压过来?,直至退到墙角避无可避。
“我我是很坏,反正在这世上,我谁也不是了,就连”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急急垂下,“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不如你给我来?个痛快吧!”
昕枂落下了一滴酸涩的泪,闭紧了眼睛。
反正反正大哥哥再也不是当年的大哥哥了,他的心坏了,一点也没有爱心、一点也不温柔,也一点都不喜欢她了,她在世上没有人了,那还不如早点下去,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找个父母双全的人家,穷点苦点都没关系。
不知谁的心脏声在剧烈跳动?,声音大得都能听见了。
赵朗辞将她逼得紧贴灰墙,手撑在她旁边的墙面,俯身下来?,黑眸暗得像翻腾的墨海。
可当他的唇快将贴靠她脸颊时,唇瓣颤抖着,下一刻随即远离她,背转过身。
“臣说过了,不管别人怎么说,臣说殿下是长公主,殿下就是,之前是这样,以后也是。”
说完他就走了。
昕枂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他转身离开的一抹黯淡身影。
回?到司礼监直房,一值更?回?来?的小太?监殷勤地跟他打招呼,不料赵掌印突然把从?井里提上来?的,渗凉渗凉的井水一下子?哗啦啦浇到身上,吓得小太?监赶紧告退。
井水把他全身上下打湿,衣物全都紧贴在身上,他看了眼自己身下的位置,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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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枂坐在云来?亭里,看着亭外的流水,捏着手里的花瓣。
“朗郎他到底什么意思呢?”她皱起眉头,“他不让我走,也不杀我,是不是”
“难道他!终于喜欢上我了?”昕枂眼眸亮了起来?。
可下一刻,她又垂下眼睑叹气,自嘲道:“不怎么可能嘛,别说以前的大哥哥不会喜欢这样又笨又呆的人了,现在的他已经是大家嘴里心狠手辣的大权奸,就更?不可能有这种感情了吧?”
秦思朗来?到的时候,就看见她这副一会儿笑一会儿丧的表情,顿觉好?笑,走过来?行?礼:“参见长公主。”
昕枂看了他一眼,“秦阁老以后不要叫我长公主了”
秦思朗愣了愣,“殿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