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忙言,“陆公子,我们姑娘在路上受了脚伤,咱们先到里面说话吧。”
几人进到屋里,等到沈兰坐下,荀瑜才又心疼地问:“怎么会受了伤?”
“已经上过药,没有大碍,最多几日就完好了。”沈兰不想让陆言担心,没有叙说细节。
不过,荀瑜大体的事情也已经都知道了,他没有追问,而是让阿青拿来了一个小箱子,放在沈兰面前的桌上,道:“兰娘,这是我整理的霖书的东西,一直好好封存着,本不想让你睹物思人,可想了想,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子先哥哥,谢谢你。”沈兰很是感动,没想到这么久了,还能再见到兄长的东西。
她打开箱子,一个个翻看着里面的东西,心里不禁酸楚。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又在箱子里翻找,但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兰娘在找什么?”
“我兄长的紫云玉佩。”沈兰惋惜地叹了口气,“子先哥哥知道的,那块玉佩是我们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传家宝,我爹去世的时候传给了兄长……”
荀瑜下意识地躲避了沈兰的视线,他垂眸看向桌上之物,“抱歉,我收拾霖书遗物的时候没有看到那块玉佩,想来,是霖书出事之后,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偷去了。”
“罢了,终究也只是件死物。”
父母和兄长都不在了,就算有这个传家宝,又有什么意义呢?
荀瑜想开口安慰沈兰,却又在喉口梗住,一时无言。
忽然,一个醉醺醺的踉跄身影从外面闯了进来,“沈兰,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是以为这样躲着我,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结束了?”
来的是杜允,几日不见,他简直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因为酗酒而充血的双眸,宛如失了智一般的可怕。
他一眼看到了荀瑜,冷然笑道:“杜公子怎么也在这儿?兰娘,你还真是吃香啊,不只定远侯府的两位公子天天来你这里献殷勤,如今还有杜公子。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干净!以前在衡州府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就已经搞在一起了?沈兰,你把我当做傻子一样!我等了你四年多,你竟然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
沈兰看着他在院子里发疯,神情有些疲累。
这两日她一路奔波,又受尽惊吓,根本没有休息好,此刻双脚也痛,双腿也酸,身体更是累得只想躺下歇息。
她不想看到这个人,更不明白杜允为什么要这样闹。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和别的男人厮混去了?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你是我的未婚妻,竟然夜不归宿!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笑话我?”
杜允冲到了屋子里来,疯了一般地质问沈兰。
荀瑜连忙起身,挡在了沈兰面前。
他早就厌恶极了眼前这个男人,沈兰已经与他解除婚约,他还如此纠缠。
荀瑜的眸中,闪过一道杀机。
但杜允此刻醉酒,根本毫无顾忌,一拳就向荀瑜打了过来。
荀瑜亦非习武之人,被杜允一拳打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抢走我的兰娘,她是我的!我要杀了你!”杜允又一拳向荀瑜挥去,拼命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与恨意。
“够了!”沈兰一拍桌子,一瞬间气势凌人。
杜允被她喝得一愣,一时停下动作。
“苏福,把杜公子请出去。”沈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可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不走!”杜允一把抱住旁边的桌子腿,耍酒疯一般,“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这里就是我家!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兰娘,你别不要我……”
他竟然还开始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