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后悔也已经晚了。
“兰娘,我和那些人去香满楼只是逢场作戏,我在太学院是个新人,怎能不和他们应酬呢,就是将来中了进士,做了官,这些事也是少不了的,兰娘,你应该理解我。我只是个普通的举子,在上京又没有家世背景,我的前程只能靠我自己去拼。”杜允一开口,便是冠冕堂皇,让人无可辩驳。
沈兰红唇微抿,顿了顿,道:“你有没有碰里面的姑娘。”
杜允怔了下,回想昨晚。
其他的太学生都要了姑娘作陪,他怎能不要?
最后酒精作祟,一发不可收拾。
可此刻当着沈兰的面,他忙道:“没有,绝对没有!兰娘,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要相信我。”
沈兰打量着他,似乎是在确认他这话的真实性。
杜允心虚,忙把手里的青色罐子拿了出来,“你看,我刚才回来的路上,路过淮清桥,看到有人在卖鱼饵,立刻就想到了你,我把这些鱼饵买了回来,想陪你一起钓鱼。”
说着,他低下头,一副委屈的模样,“兰娘,你能不能相信我,我在上京除了你之外,没有认识的人了,我是为你留在上京的,怎么会不顾你的感受,做出那种糊涂事呢?”
他一脸诚恳,好似沈兰若是不原谅他,便是沈兰的不对了。
良久,沈兰对他扯出一抹笑来,“表哥,我相信你。”
毕竟,她也只是看到杜允往香满楼的方向走了过去,并没有任何证据。
沈兰不想无端揣测别人。
杜允顿时欣喜,忙道:“兰娘,你等着,我回去收拾收拾,回来和你一起钓鱼。”
“嗯。”沈兰点头。
杜允走后,采姑一脸薄汗从厨房里出来,笑盈盈地道:“姑娘,午饭做好了。下午我想告个假,回家去一趟,晚上我再回来。”
“你去吧。”沈兰允了她的假。
*
太子府。
采姑乘着小车,到了太子府的后门,守门的小太监看到她,迎了上来,“采姑,你这些日子怎么没在府里?我听说太子找了你,你是不是要享荣华富贵了?以后可别忘了我啊。”
采姑白了他一眼,“什么荣华富贵啊,你去找一下元寿,就说我回来了。”
在门房处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宝蓝大太监衣服的白面小子过来接她,“哟,采姑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你瞎打听什么?爷说了,这边的事儿我只能跟他一个人说。”
元寿呵呵一笑,调笑地道:“小丫头片子,还摆上谱了?走吧,爷在等你呢。”
采姑跟着元寿一路到了太子府偏殿书房,路过晚书斋,看到那边院子里的几个太子侍读正在说话的身影。
不过她只看了一眼便收了眸子。
到了书房,荀瑜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采姑一人。
“她怎么样?”荀瑜着急地问道。
昨日他在沈兰面前演了那么一出戏,而杜允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在香满楼里要了姑娘。
虽然心里畅快,可他又怕沈兰伤心,昨夜辗转反侧,没有睡好。
采姑恭敬地行了礼,“沈姑娘昨日坐等了杜公子一夜,好像还哭了。今天上午杜公子来了,他说昨天是逢场作戏,他没有捧香满楼里的姑娘,沈姑娘信了他,他们好像又和好了。”
荀瑜冷笑了声。
那种贱人,在香满楼里玩了女人,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沈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