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之前的货郎都有几分顾及的荒庙和尚,实在看着不像是善茬。况且对方还能在夜晚也能保持清醒,属实瞧着让人担忧。可不管怎么说,现在紧要的是先躲避了外面的怪物要紧。有神志的还能沟通一下,完全只知道吃人东西可不会听你说话。煤油灯上跳动着的莹莹火光映照在昏暗的房中,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座佛龛和小桌子。明心师父就背对着她们坐在佛龛前面的蒲团上面,双手合十,一动不动。明明灭灭的灯光洒在众人的脸上,一种诡异的平静在房间里弥漫。“…明心师傅,刚刚是我们太着急了,你千万不要怪罪才是。”宁采臣看了屋里其他人一圈,见气氛莫名,赶紧打了圆场,又问道:“外面……外面的东西不会进来吧?”身旁的人问了话,坐在蒲团上的明心师父仍旧没有动静。“砰砰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刘意抱着妹妹心里也浮现出了担忧,可前面的和尚半点回应也没有,着实让人心里不安。尤其…她眼睛紧紧的盯着蒲团上的人,心里越发沉重。面前的身影真的是下午的时候,她们见过的‘人’?木门吱呀作响,看着摇摇欲坠。刘意咬牙上前,一伸手……“——小妹妹!”宁采臣主仆见她上前对着明心师父的背就推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对方的手直接穿过了蒲团上的背影。两人顿时惊呼道:“怎么回事!明心师傅人了?”果然如此!人跑了!刘意心里又惊又怒,对方难道故意做了个局?不对!她放下身上抱着的人,就往佛龛处走过去。后面的主仆两人也知道现在看来也就这小姑娘靠谱点,二话不说就走到她的身侧,把刘小女往旁边抱了抱,守住。桌子上面除了一盏煤油灯就没有其他的了,能藏住东西的面前半人高的佛龛。刘意抬脚走到佛龛的面前,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物件。佛龛看着像是一整块木料掏空雕刻而成的,外面披着铺了好些灰尘的红布,除了正面做成了两开的小木门,其他三面都是密封严实了的。看着面前用木锁封住的两开门,她一时有些拿不稳主意。照常理来说,佛龛里面一般都是佛像这一类供人供奉的,可如今这荒庙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说不上好事。又是丧尸一般的‘货郎’,又是连个肉身都没有的和尚,她实在不能勉强自己相信里面供奉的会是好东西。“宁公子,你们来看看,这佛龛的木料是什么,这锁着的门能开吗?”两人应声而来,站在刘意的身后打量了起来。“咦……”两人后面的书童,看着佛龛,惊疑不定的说:“这是槐树的树干,佛龛怎么能用槐树做?”刘意转头看向他,不明白为啥槐树不能做佛龛,倒是宁采臣听了书童的话,也担忧说着,“佛龛都是用桃树这一类树做,确是不能用槐树,着槐树做得佛龛,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这有什么说法?”宁采臣见她不明白,便解释了说:“槐树极为招鬼,因而一般人家都不会栽种槐树,更不要说这样大的一个庙宇,更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而去用槐树做佛龛,这是不吉利的。”这倒是奇怪了,刘意听了他俩人的话,本想打开的心思也冷静了许多。
万一里面供奉的是邪神,她们几个还不够送菜的。可如今困在着密闭的房间里,不找法子,等外面的东西进来了,就只能束手待缚了。“……我想把这佛龛打开,宁公子你们看?”书童听到这里,赶紧阻止了:“不行,不行,这槐树做得佛龛,万万不能打开。”“可是不打开,咱们就只能在这里等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松动了木门,想到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和尚,一时也没了法子。就在几人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外忽而停顿了下来,随即就是一道重重的拖地声响了起来。一下一下的脚步声,重重的砸在众人的心里。不行,不能再等!她趁着两人不注意,伸手就往佛龛上的木锁而去,“嘭!”“有蛇?”宁采臣听到她的动静,惨白着脸看过来,这下就连书童就不再说什么槐树不槐树的了,只是抖着身子把刘小女抱住,道:“…外面有什么过来了。”“不是蛇,只是感觉刺了一下。”刘意摇了摇头,眼神犀利的看向佛龛上面的木锁,“木锁上面好像有刺。”“…我来!”宁采臣快速的回头看了门口,咬牙道:“我也是个男儿,怎么能让姑娘一直动手。”说着他就挤上前,伸手握上木锁,而刘意在一旁看着,只见对方猛地一抖身子,木锁上面竟密密麻麻的出来了一些细小的银针,顿时宁采臣的手上就流出了好些血迹。就在刘意回头去看门口的时候,突然注意到脚下的蒲团居然动了一下。她立刻伸脚把蒲团能的踢开了去,而后面的宁采臣也在这时候打开了木锁,占满血迹的双手猛地拉开了佛龛的两开门。一道金光倏地从里面倾洒了出来,众人连忙闭上眼睛。“啊!”“…啊!”佛光一闪而过,只维持了几息,房内房外几道惨叫声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刘意率先睁开眼睛,只见面前的佛龛里端端正正的摆着一座木漆金身的菩萨。天衣天冠,顶结五髻,一手持经书,一手持宝剑,菩萨面容温和,脚边匍匐着一只威严的狮子。“…这是文殊菩萨?”宁采臣睁开眼睛,看着里面的佛像,怔怔的说:“难道这才是相和寺里真正的菩萨。”“可是…菩萨为何会在槐树佛龛里?”对于他的疑惑,刘意也不知道,只能一边轻手轻脚的把佛龛里的菩萨请了出来,一边说着:“也许这又是另一个关于相和寺的故事,不过,现在我们必须把菩萨请出来。”恭恭敬敬的把菩萨请到了桌子上,刘意这才分出心思去看刚刚屋里传出惨叫的地方。之前还绣着青莲的灰色蒲团,这时候已经破破烂烂了,破口处露出一块肉色的纸状物件。“这是?”刘意一遍说着,一边撕开蒲团抖了抖,里面掉出一块折叠过的皮纸,入手十分的温润滑腻,“这是什么东西?”她皱着眉把东西递给宁采臣,对方拿到手里仔细的摸了摸,又闻了一下,也苦恼了起来:“常有贵人用动物的皮做纸张,可在下有幸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