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努力让自己不要发抖,同时极力地做出镇定的模样。
但他的搁在桌面之下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他看着厉行洲,很认真地说:“人怎么可能像猫呢?”
“人是灵长目人科人属,猫是食肉目猫科猫属,相差很远的。”
厉行洲:……?
凌鹿并不知道此时厉行洲的迟疑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凌鹿会这么认真地、郑重地回答这个问题。
在凌鹿看来,厉行洲眉宇间那一点点的疑惑,就像是在质疑自己的身份。
因此,他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些着急表情,连声音都变了:
“我、我怎么可能是猫!”
“我都没有尾巴!”
此时,凌鹿的焦急,在厉行洲看来是无异于是“生气”。
或许是刚才自己的话有所冒犯了?
厉行洲立刻诚恳道:“……抱歉,是我说得不合适。”
“我没有说你的外貌像猫。只是刚刚觉得你和猫一样……”
说到这里,厉行洲突然卡壳了。
在此之前,无论是怎样明枪暗箭的场合,无论谈判的对手是笑里藏刀还是虚张声势,又或者对手使尽手段试图打他个措手不及,厉行洲都不曾在交谈中失语过。
他总是能精准地、不失分寸地表达自己的意图。
但现在,他突然不知道是应该说“和猫一样可爱”还是“和猫一样让人想动手rua一rua”。
无论是哪种表达方式,对于一个才认识二天的“室友”而言,都太过失礼了。
就在厉行洲踌躇着到底应该说什么时,凌鹿歪了下脑袋,直勾勾地看着他,漂亮的红色眼睛格外澄澈:“和猫一样……什么?”
“先生,和猫一样什么?”
厉行洲:“和猫一样……爱吃鱼。”
凌鹿:“哦,哦。”
凌鹿顿时松了口气。
他笑了起来,道:“或许是因为先生做的鱼特别好吃吧。”
厉行洲顿了一秒,道:“我以为你很喜欢猫?因为你会随身带着那只猫猫玩偶。”
凌鹿思考了好几秒,小心翼翼地答道:“嗯,我是挺喜欢猫猫的……”
说到这里,他又看着厉行洲,眼里不自觉地露出些期待:“那先生呢?先生喜欢猫猫吗?”
厉行洲诚实地回答:“以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猫猫也好,狗狗也好,厉行洲其实对这些毛孩子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更没有产生过“养一只”的想法。
听到厉行洲的回答,凌鹿眼里那点期待的小火苗黯了下去:“……哦,这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