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他的同期战友深吸一口气,“痛并快乐着,我今天也想来一次厉非的精神梳理。”
“你算了吧,让给倒霉的阿布,他最严重。”
倒霉的阿布露出了个丧气的算不上笑容的勾嘴角表情,挪步朝厉非走去。
厉非直视着眼前的哨兵,他甚至不用多猜,从长相上就能看出这是他那同母异父的。。。。。。“弟弟”。
“你挡住我的梳理对象了。”并不打算和罗幸叙旧,厉非冷漠且疏离地要求罗幸让开位置去找其他向导。
言哲煜从旁跨了两步凑过来,“我也空着,我给你梳理啊。看不起我?”
罗幸不理言哲煜,仍旧固执地看着厉非,“我记得你,哥哥。”
“那真遗憾,我不认识你。”厉非不打算和他僵持,抬腿绕开罗幸,把名叫阿布的哨兵带到宽敞点的座位上坐下。
“你就是那个战后疏导也没做就跑去联谊的倒霉鬼?”厉非的精神触丝几乎是在哨兵坐下地瞬间进入到对方的精神图景里,“是挺倒霉的。”
头脑中好像在进行一场风暴,阿布一边抽气一边讪笑道:“我好不容易才申请到一次毕业舞会的入场券,谁知道就那么倒霉呢。”
“确实,刚约上向导连一支舞都没跳完。”厉非清理完他在战场上那些冗余杂驳的无用信息,顺手又将他精神图景里活跃的几乎要冲出来的狗獾精神体按了回去。
阿布缩了缩肩膀,风暴好似忽然停止,徐徐微风吹拂过去,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他才刚站起来,罗幸就挤开他,坐在了厉非面前。
厉非瞥了一眼言哲煜,言哲煜摊手耸肩,“他强烈要求你来梳理,我强上的话,场面会比较难看。”
“塔说,我们可以自己选择向导。”罗幸强调道。
厉非:“没有人告诉你,向导也是有选择权的吗?这位哨兵先生,在和向导说话前,先学会尊重。”
“什么人啊?怎么从圣所毕业的?叉出去。”一旁竖着耳朵始终在关注厉非这边的苏零秒立刻不嫌事大地嚷嚷道。
晨星几个向导马上响应苏零秒,辉月部嘀嘀咕咕,目光里多少带了点个人情绪。
罗幸根本没想那么多,被厉非带偏后也想解释,但厉非没给他这个机会。
向导随手拎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对面,“我可以给你做梳理,就是不知道年轻的毕业生先生能不能承受的住。”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浮现起一个笑容,笑意却不及眼底。
“杨靖亭呢?我记得他也应该在关禁闭,在最后一批?”厉非转头询问了一下禁闭室的守卫,得到确切答案后,他申请把最后一批哨兵也放出来。
“这批也差不多了。我想我可以给杨上校一起做梳理。”
苏零秒闻言,高高兴兴地给厉非比了个心,“爱你~”
杨靖亭出来的时候,苏零秒面前还排着好几个哨兵。厉非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他略一迟疑,抬步走到厉非面前,“真是,荣幸。”
厉非:“上校客气。”
精神触丝探出,罗幸浑身一震,杨靖亭抵抗了几秒,额上沁出一层冷汗。向导的精神力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将哨兵那些受到刺激、被鼓动的暴躁情绪凝结在精神图景里的阴影一一削除。
只有短短几秒,两个哨兵却不约而同地觉得这几秒异常难熬。
等到感觉脑子一轻,厉非已经离开了他的座位,正推门而出。
罗宇想要叫住厉非,却控制不住地瘫坐在椅子上不得动弹,杨靖亭比他好一些,略坐了十几秒后已经能走动自如,他摸了摸额角,没看罗宇一眼。
没用的棋子,贪心不足,不值得在意。
中央塔内灯火通明,出了塔才发现暮色降临。
厉非独自走在中央大道,绚烂的火红色晚霞仅余一抹挂在天边,黑暗正慢慢吞噬大地。
他在罗宇的精神图景里看到了那个女人,哨兵似乎是故意将那些记忆送到他的面前,厉非却毫无翻阅的兴致。
他没有母亲,没有家,罗宇的记忆于他而言是□□毒药,只能带来痛苦。
厉非忽然伸手环住了自己,风开始变冷了,他想秦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