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方荀分出后勤组一半的人带着装有异种触手的密封罐先返回上城区。剩下其他人则会和圣所护送队一道,走陆路。
没有多做停留,当晚特殊行动组就和圣所护送队离开了安全区。
接下来的路程很顺利,只除了那个被俘向导试图跳车不成后自杀身亡这一个意外。
方荀的脸色很难看,他看向厉非,张了几次嘴,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会如实上报。”
厉非没有回应,盯着被俘向导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件事情和圣所护送队无关,他们的专车被保护在特殊行动组车队的中间,特殊行动组的车是从安全区征用的,虽然没有装备抑制向导精神力的装置,但在车上有一名向导的情况下,一个俘虏居然还能跳井自爆,这很不对劲。
陈若看了看坐在车辆的副驾驶座上的方荀,从被俘向导死亡开始,他皱着的眉头就没松下来过。
哨兵们不是很能接受一名未结合向导的死亡,即便这名向导在不久前还是他们的敌人。
憋了好几天,终于在他们即将抵达上城区的时候,陈若朝厉非开口提问。
“你是故意的吗?”
这个问题很危险,一个不好能把厉非送上塔的审判席。
方荀想制止他们的对话,又没有立场和权限。他仅仅是这一场行动的现场指挥,并非他们的上级,他也不是哨兵或向导群体中的某一个,无权介入特殊群体的矛盾。
厉非低垂的眼眸抬起,凉凉地看了陈若一眼。
“向导在自己的精神图景里跳井,没有思维锁我追得再快也只能陪他一起跳下去,那样,我就会迷失在他的灵魂黑洞里,然后你们就可以带回去两个尸体向导了。开心吗?”
用面无表情地方式看着哨兵们问开不开心,一车的哨兵鸦雀无声。
厉非说的是事实,但陈若觉得他说谎了。
他和厉非同一届毕业,那年的毕业舞会闹出哨兵强迫向导结合的丑闻,他亲眼看见厉非将那名疯狂的向导从精神力自爆的边缘拽起来。
他不是做不到,他只是。。。。。。没有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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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中央塔,厉非立刻就被单独传唤去了5号厅。
坐在5号厅的禁闭室里,四周都是单向玻璃。玻璃的背后,坐着塔的现任领导人,行政区的一些将领,也可能会有几个政客,厉非不知道他们每次都是同一批人还是会有所替换,反正,来回提问的问题总逃不过那几个。
“你当时是否监控了被俘向导的精神图景?”
“你是否试图阻止他的自杀?”
“你认为被俘向导自杀的原因是?”
“你确定你无法阻止该名向导自杀吗?”
“是的。”
“我试图阻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