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也道,“大家夫人小姐的心腹嬷嬷,都是打小就跟在身边的。咱们这种半路的,除非是签了死契,谁给你好差事做?”
一直未说话的青竹开口,“皇贵妃下的旨意,我觉着差不了,我是自己主动说要去凉州和云州的。就凭皇贵妃掌了宫权后,就提了低位宫女的月例,把那些欺上瞒下的管事姑姑和公公都罚去洗衣局,我就认定了皇贵妃是个好人。”
宁儿讽刺道,“不过是为了仁善的名声罢了。”
青竹:“就算是为了名声又如何?咱们谁不是得了皇贵妃的好?你可还了皇贵妃一分恩情?”
宁儿不说话,看那神情,仍然忿忿。
青竹垂眸,这等蠢货也不值得她提点。
立女户,招赘,多好的事儿?
凉州和云州那么多军户,入了她们的户籍子孙就不是军户了,多的是好儿郎来入赘。
宫外多的是混人,就她爹,挣不了几个钱,回家还跟大爷似的,一不如意就对她娘拳脚相加。
等她招了赘婿,那男人要是敢对她动一个手指头,她就休了他。
她在宫里认了干娘,会裁衣裳,绣技也不差,有田地有屋子,还怕养不活她和孩儿?
还有淑妃娘娘在呢,寻常发配宫女去边城,用得着贵妃亲自带人去?
这一行还有安平侯呢,皇贵妃的大哥。
定是有大事要干了!
青竹轻蔑的瞟一眼对面的人,干娘都让她去凉州呢。
她干娘可是德妃娘娘身边的人。
各车里都在说着此行的事儿。
有迷茫的,有担忧的,还有极少部分期待的。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去往边城的前路改变不了。
未来会如何,此刻谁也不知道。
冬日尾上,大量放籍的奴仆会带着农具和粮种前往凉州和云州。
一下去太多的人容易乱。
冬日里也做不了什么,皇帝从世家大族手里“换”来的仆从,要等到冬日末才“接回来”。
沿途还会有各地驻军一路护送,保证这些人和财物的安全。
夏日的余韵还在,赶路不易,但凉州和云州的百姓不能再等了。
等这一行人到达,已是初秋。
凉州和云州的秋日短,很快就要入冬了。hr